“公主放心,人虽然伤势重,倒也没有大碍。他身上多是一些皮外伤,只消用心养着便无碍了。”
听得大夫的话,赵凰歌也踏实了下来,让大夫开了药之后,又让朝元他们来伺候。
她瞧着齐琮这一时半会儿的怕是醒不过来,便打算先离开,谁知才走到门口,便听得床上传来一声轻咳。
赵凰歌顿时便站定了脚步。
“公主……”
男人的声音里满是虚弱,赵凰歌回头看去,便见齐琮的眼睁开了一个小缝隙,勉勉强强的能看清楚人。
他脸上的刀疤格外的骇人,然而配上现下这一副模样,却又让人觉得有些可怜。
赵凰歌无声的叹了口气,应声道:“齐先生,醒了?”
齐琮自然睡醒了。
其实他先前的时候,隐约便有些意识,只是伤势太重,根本就情形不过来,然而对于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还是知道的。
他知道是赵凰歌带人救了自己,也清楚的记得自己这些时日所发生的事情,所以这会儿瞧见了赵凰歌,第一反应便是:“公主,我有话要与你说。”
说这话的时候,他扫了一眼四周,正好看到雷影在门外抱着衣服站着,复又轻声道:“可否让他也进来?”
这会儿瞧见雷影在这儿,齐琮哪儿还不明白?
这个小子,怕是什么该说的不该说,都一股脑说了。
齐琮叹了口气,复又咳嗽了起来。
他身上受了刑,连咳嗽都不顺畅,声音里听着随时要断气儿似的。
好在大夫还在,他的话也给了周遭之人一颗定心丸。
赵凰歌吩咐锦心带着大夫去熬药,又看了一眼门外的雷影,淡淡道:“雷公子,门口当柱子好玩么?不如进来当柱子?”
这话一出,雷影顿时便快步进了门。
先前那时候,他看谁都像是带着花花肠子似的,可这会儿齐琮在,雷影倒是乖了起来。
他端端正正的给赵凰歌行了礼,待得看向齐琮的时候,眼眶瞬间便红了:“先生……”
见他这模样,齐琮笑了笑,又咳嗽了几声,这才道:“公主,可否借老朽一份京中地图,再与我拿笔一用?”
他这话说的着凝重,赵凰歌打量着他这模样,当下便应声,先去取了地图,又去取了纸笔来,递给了他:“先生请。”
只是递出去的时候,赵凰歌瞧着他不像是能拿得起笔的人,又多问了一句:“先生,或者您说,我写?”
闻言,齐琮摆手道了谢,自己接了纸笔,费劲儿的在那地图上歪歪扭扭的画着。
起初赵凰歌还只是看着,可待得他将几处明显的地方勾连到一起之后,却是骤然站直了身子。
而雷影,神情也冷凝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