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个她这辈子都不想见到的人。
……
夜里的时候,春晓又做噩梦了。
梦里那人隐于黑暗,唯有那声音在她耳边,如恶魔的低语:“我向来非良善,想要之物便不择手段。春晓,是你自投罗网,怪不得我。”
男人的吻细细密密,如天罗地网,而她无处可逃。
绝望与爱欲纠缠,她只觉呼吸都被人掌控,唯有一颗心跳动的异常。
她骤然从床上坐起。
窗外一轮月,清辉落入房中,她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绵软的倒回了床上。
房中落针可闻,她呼吸从急变缓,梦境褪却了,可那人的面容却越发清晰了起来。
白无渊。
春晓闭了闭眼,一颗心再次被揪了起来。
她是逃出来的。
被关在那个院子里将近两年,终叫她寻了机会逃了出来,白无渊权势滔天,她不敢在西楚停留,一路狼狈的逃到了北越。
而如今,她逃出来已近一年。
一切都仿佛与过去割裂开来,她改了名字,做回了老本行,重新开始唱戏,搭档是新的,观众是新的,衣食住行都是新的。
她渐渐少去想白无渊,就像是那人只是她曾经做过的一个荒唐的梦境。
直到今日。
只一眼,便叫她瞬间被人抽去了浑身的骨头。
他怎么会来?
春晓有一瞬间以为,他是知道了自己的行踪,可旋即又否认了这个念头。
第15章番外五:白无渊x春晓(2)
便是真的知道她在这儿,也不值得他亲自找来吧。
毕竟……
当初是他亲口所说,她不过是个——玩物而已。
一个用来被解闷的玩意儿,哪里值得这个位高权重的侍郎大人亲自前来?
她自嘲一笑,复又捂住了心口。
那里跳动的厉害,也疼的厉害。
……
翌日一早,她便病了。
高烧不退,连酒楼也去不得,病恹恹的安排了戏班子的其他人顶上,自己则是靠在床边,盯着外面的垂柳发呆。
风过,柳叶摆动,她恍惚却又想起,先前住的那小院里,也是有一株垂柳的。
那人分明是个恶魔,寻常却爱披着雅致的皮,赏荷看柳,侍弄竹菊,闲暇时还喜研墨作画。
他画的什么都好看,尤其是她。
春水行波的眼,随风摆柳的腰,纸上的她风情无限。
可不是风情无限么,毕竟,那半遮半露的模样,一眼便瞧出是为勾人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