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父皇到底用了何种方法,让皇姐假装病倒,而不被人发觉?”
林西问出心底的疑惑。
“并非假装。”
林扈平静地说道:“想要得到,就得付出代价。”
林西愣在了当场,没想到这不是一场假戏,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道:“那皇姐到底得了什么病?”
其实林西隐隐有些猜测,能在短时间病倒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下毒。
“西儿这么聪明,怎会想不到。”
林扈猜中了他的心思。
林西怔怔地看着林扈,明明同样是他的儿女,自己得到了他全部的爱,而林茵却不知父爱为何物,这与他现实中的生活何其相似,只是他成了那个被宠爱的人。
林西的眼神变化,怎能瞒得过林扈,“西儿可是觉得朕狠心?”
林西深吸一口气,道:“父皇有父皇的考量,儿臣不会质疑父皇,更何况皇姐是心甘情愿。”
虽然不清楚林扈和林茵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林西可以预想到林茵的反应,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病倒,也不愿去和亲,况且病也只是暂时的。
林扈直视林西的眼睛,语重心长地说道:“西儿,你秉性善良,在贫民百姓家,这是好事。但身处皇家,善良只会让你失去,失去权利,甚至失去生命。西儿足够聪明,应该明白朕的话,即便现在不明白也没关系,朕会亲自教导你。”
林西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父皇放心,儿臣不会让你失望的。”
人是渺小的,很多事都无能为力,他现在只能努力去适应,等自己足够强大了,再试着去改变。
“西儿还小,这些事可以缓一缓,等西儿的病好了再说。”
“父皇,经过昨日的宴会,寒月公主是否有心仪的人选?”
“朕还没来得及问,待她进宫,朕再问一问。”
说到这儿,林扈看向林西,道:“西儿十二了,也该留意太子妃的人选了,朕觉得甄礼的孙女不错,西儿以为呢?”
林西一怔,不明白怎么就说到了自己身上,无奈地笑着说道:“父皇,儿臣今年才十二,现在谈论婚事是否早了些?”
“朕只说留意,又不是现在就让你们成婚,可以先定下来,待西儿成年后再大婚。”
林扈的说词和余庆几乎一模一样,听得林西哭笑不得,道:“父皇,先不说别的,单说年龄,甄小姐就比儿臣大四岁,待儿臣弱冠,甄小姐已是二十二岁,您说我们合适吗?”
“确实大了点。”
林扈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和余庆的反应又是一模一样。
既然他们屡屡谈及他的婚事,也就说明他们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林西不得不重视起来,打算和林扈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父皇,儿臣明白,儿臣身为太子,婚事无法做主,总要考量太多因素,就好似当初父皇一样,明明深爱母后,却只能封她为妃。但儿臣还是想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做主自己的婚事,父皇能否恩准?”
林扈慈爱地看着林西,道:“西儿放心,朕不会插手你的婚事。”
林西闻言一怔,没想到林扈会是这般反应,道:“父皇是说让儿臣做主自己的婚事?”
林扈点点头,道:“若不知西儿的真性情,朕不会有此决定,但现在朕相信西儿,所以西儿的婚事,朕不打算插手。方才那般说,也是想给西儿一个建议,如何选择,西儿自己决定便可。”
没想到林扈竟是这样的态度,林西准备好的说辞完全没派上用场,那感觉就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不过能自主婚姻,自然再好不过。
“多谢父皇。”
林西吐出一口浊气,道:“儿臣不会让父皇失望。”
林扈欣慰地笑了笑,道:“朕知道。”
“对了,父皇,高阳王和寒月公主是住在四方馆吗?”
林扈点点头,道:“西儿为何这般问,可是有什么不妥?”
林西摇摇头,道:“儿臣听说齐国有个习俗,未婚女子出门时,都要戴着面纱,若面纱不慎掉落,看到女子真容的男子,便可迎娶她为妻,女子不可拒绝,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