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是如何回报这份深情的?用谎言和背叛,用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高槿之的心口一阵绞痛,这种感觉迅速蔓延至全身,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握紧酒杯的手指关节发白,仿佛要将玻璃捏碎。
酒精似乎也无法麻痹这彻骨的疼痛。
良久,他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屏幕亮起,映出他憔悴的面容。他点开与龚思筝的对话窗口,手指在键盘上徘徊许久,终于下定决心键入:
“思筝,我想三天时间我无法找到更好的解决办法,所以我需要更多时间,总之不会超过这个月吧,等我回来就给你答案。”
点击发送后,高槿之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他知道自己这是在逃避,但此刻的他迫切需要距离来看清这一切。
高槿之立即拨通了好友小胖的电话:“出来喝一杯?我需要聊聊。”
一小时后,他和最信任的两个兄弟小胖、宋晓坐在了常去的那家酒吧角落里。
“我要离开几天。”高槿之直截了当地说,眼神中带着恳求,“需要你们陪我一起去。”
小胖和宋晓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显然注意到了高槿之近期的异常状态。
“因为那个女人?”宋晓一针见血地问。
高槿之苦笑着点头:“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出乎他的意料,两个朋友没有多问,只是举起酒杯:“什么时候出发?”
真正的朋友就是这样,在你需要的时候从不多言,只是默默支持。
第二天一早,高槿之以“突发家庭事务”为由向单位申请了公休。上司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批准了他的请求。
走出公司大楼,高槿之深深吸了一口气。都市的空气中混合着汽车尾气和早餐摊位的食物香气,构成了他熟悉的日常生活气息。而此刻,他正要暂时逃离这一切。
小胖的越野车已经等在路边,宋晓从车窗探出头来:“行李都带了吗?我们可是准备好了陪你浪迹天涯。”
高槿之勉强笑了笑,将背包扔进后备箱,拉开车门坐进车里。
车子启动,驶出拥堵的市区,开向通往热海的高速公路。窗外的风景由密集的建筑逐渐变为开阔的田野,高槿之的心情也似乎随着空间的扩展而稍稍舒缓。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小胖一边开车一边问道,语气中满是关切。
高槿之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沉默了许久才开口:“我犯了一个错误,一个可能无法挽回的错误。”
他断断续续地讲述了自己与龚思筝的婚外情,以及如今面临的逼迫。讲述了自己如何辜负了许兮若的深情,如何被一时的激情蒙蔽了双眼。
“我知道我很混蛋。”高槿之低声说,“但现在的感觉就像被困在笼子里,找不到出路。”
宋晓叹了口气:“老兄,你这不是找罪受吗?兮若多好的姑娘,你却。。。。。。”
车内陷入沉默,只有引擎的轰鸣声在空气中震动。
经过几个小时的车程,他们终于抵达了热海。碧蓝的大海一望无际,与天空在远方相接,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咸涩的海风扑面而来,带着海洋特有的气息。
高槿之站在沙滩上,闭上眼睛,感受着海风轻抚他的脸庞,耳边是海浪拍岸的节奏声。这一刻,他仿佛能够暂时放下所有烦恼,让自己融入这广阔的自然之中。
“我们先去酒店放行李吧。”小胖拍拍他的肩膀,“有的是时间感受大海的拥抱。”
酒店房间面朝大海,阳台正对着无垠的蓝色。高槿之放下行李,走到阳台上,凭栏远眺。海面上几点白帆悠然漂动,几只海鸥在空中盘旋,发出清脆的鸣叫。
多么宁静的画面,与他内心的汹涌澎湃形成鲜明对比。
当晚,三人在海边的一家海鲜餐厅吃了晚饭。席间,高槿之喝了不少酒,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醉意,反而越来越清醒。
“你们知道吗?我最怀念的不是那些刺激的时刻,而是和兮若在一起的平凡日常。”高槿之突然说道,眼神迷离,“她总是知道我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知道我什么时候累了,什么时候只是假装坚强。”
小胖和宋晓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的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