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槿之思考片刻:“我其实恐高。小时候带你去公园爬假山那次,我下来后腿软了半天,但不想在你面前丢脸,所以强装镇定。”
许兮若惊讶地睁大眼睛:“真的吗?那次你看起来那么勇敢!”
“在你面前,我想变得勇敢。”高槿之轻声说。
晚餐后,他们沿着江边散步。秋夜的凉风中,高槿之自然地脱下外套披在许兮若肩上。没有刻意牵手或靠近,只是并肩走着,偶尔肩膀相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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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许兮若公寓楼下,高槿之停下脚步:“就送到这里吧。晚安,兮若。”
许兮若看着他:“不上来坐坐?”
高槿之摇头:“今天已经很美好了,我不想贪心。”他向前一步,轻轻吻了她的额头,“做个好梦。”
许兮若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心中有种久违的甜蜜与平静。
接下来的几周,他们开始了规律的约会。每周二四晚餐,周末有一天完整的相处时间。高槿之严格遵守约定,从不逾矩,但也总能在细节处让许兮若感受到他的用心。
一个周六下午,他们一起去参观一个画展。许兮若注意到高槿之对一幅抽象画格外感兴趣。
“你喜欢这个风格?”她问。
高槿之点头:“其实。。。我开始学画画了。老师说要先学会欣赏不同的作品。”
许兮若再次被惊喜到:“什么时候开始的?”
“三个月前。”高槿之有些不好意思,“我想尝试理解你喜欢的艺术世界。不过还画得不好,所以没告诉你。”
许兮若感动之余,也有些担忧:“槿之,你做这些是因为真的喜欢,还是仅仅为了我?”
高槿之认真思考后回答:“最初是因为你。但过程中,我发现了艺术带给我的平静和快乐。所以现在,既为了你,也为了自己。这不正是健康的关系该有的样子吗?因为彼此而成为更好的自己。”
许兮若点头,心中的疑虑消散了。
然而,考验总在不经意间出现。一天晚上,许兮若加班到很晚,高槿之来接她。车上,她接到一个领导的电话,对方语气粗暴,指责她工作中的问题。许兮若试图解释,但对方不听,最后直接挂断电话。
许兮若又气又委屈,眼泪在眼眶中打转。高槿之默默递上纸巾,没有立即安慰或给出建议。等到她情绪稍微平复,他才开口:“需要我做什么吗?听你倾诉,或者给你建议,或者只是安静地陪你?”
许兮若愣了一下。若是从前,高槿之会立即给出解决方案,或者比她还要愤怒地指责对方。现在,他却优先询问她的需求。
“陪我一会儿就好。”她轻声说。
高槿之点点头,打开轻音乐,调低音量,然后伸手轻轻握了握她的手:“我在这里。”
车开到江边停下。两人静静地看着夜色中的江面,许兮若慢慢平静下来。
“其实领导说的有道理,我最近的工作确实有考虑不周的地方。”她终于开口。
高槿之温和地问:“想听听我的看法吗?”
许兮若点头。
“人无完人,工作中出错是难免的。重要的是如何应对和改正。”高槿之说,“明天可以私下里去找领导,承认疏忽,并提出改正方案。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想想。”
许兮若惊讶地看着他:“你不觉得我搞砸了很失败吗?”
高槿之摇头:“怎么会?失败是成长的一部分。我相信你能处理好。”
许兮若忽然明白,这就是她一直需要的支持——不是无条件的赞美或保护,而是信任和理性的帮助。
第二天,在高槿之的帮助下,许兮若制定了计划,并主动联系领导道歉。领导很是欣慰,不仅接受了她的道歉,还称赞她的专业态度。
这件事后,许兮若对高槿之的信任增加了许多。但她心中还有一个隐忧——如何将这段重新开始的关系告诉家人。
机会很快来了。许母突然造访,正好碰上高槿之送许兮若回家。这次许母的态度明显缓和,但依然谨慎。
“槿之,听说你最近常和兮若见面?”许母直接问道。
高槿之点头:“是的伯母。我们正在重新了解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