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就在廊坊火车站西的老营造厂。
这是自清末就存在的一个营造厂,三年前,停工了,现在荒着。
有几间大瓦房,一字排开。
东边五里地就是火车站。
西边三里外,就有一条公路。
为什么选择这个地点?
这里荒无人烟,周围非常开阔,一眼望过去,方圆十几里都是庄稼地。
没有建筑,没有树林,这就预示着双方都没法埋伏人马。
不至于谈着谈着,突然杀出一膘人马,把对方干死。
双方定在三月十八,桃花盛开的季节,讨个吉利。
上午十点,双方人员悉数到场。
就在中间那间瓦房里,贝勒爷早已命令下人把这间屋子打扫干净,所有陈设都去除,只留一张长桌子,和十几把椅子。
玻璃也擦的锃亮,从里面可以看到外面一切动向。
绝对公正、绝对安全。
陈三爷终于和驮爷再次见面了。
两人一见面,都是一惊,哦哟,怎么一年不见,变化这么大?
陈三爷头发白了,这让驮爷大为惊异。
驮爷的驼峰更鼓了,两个肩胛骨突出,弯腰驼背,苍老许多,也让陈三爷颇为惊讶。
看来老少瓢把子活得都不太自在。
贝勒爷站在桌子最前端,伸手示意双方落座。
双方人员隔着桌子面对面坐下。
带来的都是精兵强将。
陈三爷左侧是马夫、热带雨林,右侧是大肠、寄居蟹、龟哥。
驮爷左侧是“山羊胡子”杨五爷、“丹顶鹤”钱六爷,右侧是邢二爷、潘召、张瘸子。
邢二爷咋也来了呢?
都中风偏瘫了,行动不便,他来干啥?
他压根就不想来,但这次,驮爷亲自邀请他来参加谈判。
这是筹码。
谈判是需要提条件的,邢二爷作为受害方,是需要陈三爷赔偿的。
邢二爷的眼睛,自从中风之后,已经平衡了,上下左右四等分,空间很对称,两个黑眼珠,就在正中间。
没有45°斜视,也没有60°——80°的白眼。
但还是感觉不聚光,虽然他直勾勾看着你,但你仍然感觉他还是没看你。
明明眼球向前,但总感觉光线不对,好像什么地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