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点头,暗叹陈三说的有理。
驮爷都感觉不认识陈三爷了,这不是他的风格啊?
陈三爷思忖片刻,又道:“驮叔啊,我会尽力办这个事,但这个事最终办成什么样,全在您一句话。”
驮爷一愣:“这话怎么讲?”
“驮叔,你每次从东北或者阿富汗拿货,多大宗量?”
驮爷想了想:“50万。”
陈三爷点点头:“我也不藏着掖着,第一批货,我只能垫付10万,原因您知道,维持会也罢,商会也罢,账本都在花子那里,一旦挪用超过10万,她会察觉,到时候惊喜就变成了惊变,好事成了坏事,我这么说,您明白吧?”
驮爷思忖片刻,点点头:“都一样,北平这边也如此。”
“所以,大宗货物,我进不来,不是我没这个能力,也不是没这个空间,而是没法挪用太多的钱。”
驮爷眼珠子一转:“10万太少了吧?翻五倍才50万,填不满上次那个亏空的窟窿啊,这不叫惊喜,而且兄弟们也分不到钱,相当于白忙乎。”
陈三爷摇摇头,叹道:“我的叔啊,这年头,您也看到了,安全第一,别太贪了,我的叔。”
驮爷都笑了:“唉,连津门赌神都克制住贪念了,啥世道。”
“哈哈哈哈。”陈三爷大笑,“不出事,稳稳当当,就是最大的胜利,晚辈说句心里话,您别见怪,您也是年过七旬的人了,得平安着陆啊。”
驮爷仰天长叹:“是啊,平安第一。”突然又挠了挠头,“可我还想折腾折腾呢。”
“叔,知足常乐啊。”
“你能保证翻五倍吗?”
“白捡!相当于白捡!不止五倍。那边货源充足,我人脉很广,民国二十五年的时候你们不是看到了吗,橡胶我弄来几十吨,那可是1936年啊,柬埔寨亲王亲自缔约,合同也在报纸上公示了,褚市长当年可是特意表彰过我的,这些事您都知道,我也不自吹了。”
驮爷佩服地点点头:“这个我知道,褚市长就因为这件事,被南京大肆表扬,差点扶正。”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叔,风水轮流转,如果您还想折腾折腾,是不是可以借此问鼎北平维持会总会长呢?当然,我劝您知足常乐,如果是我岳父,我不赞成。多大年纪了,差不多就行了。”
驮爷思考良久,突然说道:“若水,咱一不做、二不休,干就像个干的,我再给你贴10万,你凑成20万,到时候盈利超百万,才是惊喜。”
陈三爷心里扑腾一下,激动得差点尿了,但不动声色:“叔,三思啊。您不投钱,我没压力,是赔是赚,我担着,遇到飓风,我认头,您一旦投钱,我这个担子太重,再出意外,我没法交代。”
“哈哈哈哈。”驮爷仰天大笑,“若水,你也太小看我了吧,10万,我还是扔得起的。”
钮七郎插话:“对,别说十万,就是一百万,我们钮家也赔得起!”
驮爷瞥了儿子一眼:“你少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张瘸子突然发话:“三爷,回来多久?”
陈三爷想了想:“看时局,看战事,看天气,少则一个月,多则三个月。”
张瘸子倒吸冷气:“那就明年立夏了,的确是好事,就是周期有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