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治郎的情况没有比她好上多少。血管里的血液奔腾不止,恍惚中灼热了起来,烫得心脏猛跳不缓。
赫色的瞳孔骤然缩小,他没有皱眉,可脸色就难看得足以让任何人午夜惊醒。目中阴鸷满满,他瞪大了眼,用一种极其森寒的眼神盯着不远处的恶鬼:【你马上给我,住口。】
【不许你再提炼狱先生的的事情。】
这声量不高。说是平和也不为过。但所有人都听得出来,他已经是暴怒了。
【为什么?】猗窝座不能理解他们两人的反应:【我这可是在赞誉你们,还有那个已经死的杏寿郎啊。】
【炼·狱·先·生·不·需·要·你·的·赞·誉。】许是因为怒火,花千骨周身的气势在缓缓拔高,她一字一句、斩钉截铁似地说道:【我·和·炭·治·郎·也·不·稀·罕!】
【为什么?】心情与她恰恰相反,猗窝座似乎是发自内心的在困惑:【我可只对强者给予赞誉。】
【因为你们变强了,我才这样说的。】
【不对。】没有思考哪怕一秒钟,炭治郎当即反驳道:【你只是在侮辱我们而已。】
他非常清楚:【你说的这些话,只是在对别人吐口水罢了。】
【你误会了炭治郎。】
把注意力从背后的花千骨那收回,猗窝座回头看向他。眯眼扬唇,笑得格外温柔,仿若春风吹拂:【我所厌恶的是弱者。】
【就算吐口水,我也只会在对弱者那样做。】
说到这个,猗窝座的笑容消失了。垂眸不知在看哪里,他说道:【弱者,会让我胃酸反冲,阵阵作呕。】
【他们只配被自然法则所淘汰。】
【你这简直是胡搅蛮缠。】到了现在,花千骨反而冷静下去了:【强弱只是暂时的事情,弱者可能变强,强者也可能变弱。】
漆黑的瞳孔中,划过流光:【怎么?】
她笑了:【你以为你是从母亲肚子里蹦出来就有如今的实力吗?】
【曾经是人类的你,没有在寒冬腊月里修行过吗?没有被酷暑的阳光晒得汗流浃背过吗?没有打木桩打得满手是血吗?没有扎马步扎得腿都失去知觉吗?!】
【甚至,你从来没有被“师父”指导过吗?!】
铁链自动解开,乱七八糟地缠回胳膊上,举刀毅然指向猗窝座,花千骨说话的音量越来越高,语速越来越快:【如果没有弱者?那你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我就不信,在无惨这里,没有比你更强的鬼!那你在他们眼中,不也是“弱者”吗!】
“说的好!”话音未落,长留山中,掌鸣雷动。
“尊上,你这徒弟算是教出来了啊。”火气烟消云散,崂山掌门乐呵呵地看向白子画:“她如今,再也不会被任何事情所迷惑了。”
倘若重来一次,她也绝不会再被蓝雨澜风欺骗。
“嗯,她做的比我更好。”白子画如万载寒冰似的神情也缓和了下去,给予了自己徒弟更高的评价:“还是得切身的去参与其中,才能学会。”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没有亲身经历过失去,绝无可能达到超高的境界。
曾经的花千骨对于各种情感都有些懵懂,无论是友情、亲情、爱情…就像一张填满各种颜色,却模模糊糊,看不清到底画了什么东西的纸张。
而如今,在异世界的这段日子,让她的颜色越来越鲜艳,让她懂得了更多东西。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修仙界也是如此啊。”大庭广众之下,不能像以前那样懒散,笙箫默笑了笑:“修士比之凡人何等强大?”
可世间万万不能没有凡人。如若没有,旁的先不论,他们这些宗门该去哪里收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