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杳别有深意的瞥了苏霍两眼,终究是没多话。
珧琢何种心性,苏杳最清楚不过了。
珧琢要走,恨不得写上个十来封书信,诉说他的不舍与缱绻,再胡搅蛮缠一番,怎会只有寥寥几字。
苏杳:“那他有没有说要去哪儿?”
“没有。”苏霍不知,也没问,他同珧琢相处并不愉快,几乎是杀气四溢,二人皆不待见对方。
珧琢擅闯苏府被侍卫逮住,他是恨不得杀了珧琢的,却也顾念着苏杳那几分救命恩人之情,忍着恨没下得去手。
苏霍倒不是对苏杳不耐,而是对苏杳心心念念珧琢,而心怀怨气。
苏霍急得当真快要抓耳挠腮了:“杳儿,你……”
即便苏霍再是一个武夫,又怎会看不出苏杳的心思。
苏杳若是不在意,大可一声不吭,又何苦在这寒风肆意的雪夜里,走这么远来找他。
虽说断人姻缘,犹如杀人父母,可苏霍也是万般无奈。
只见男子面色冷凝,强势得凶横,愤愤吐出:“旁人都可以,就他不行!”
苏杳也并未同他争执不休,只是垂眸敛目,失落得尽显颓靡之色,无声言语。
苏霍抬手,捉襟又缩回手:“你既无心四皇子五皇子,索性就断了这桩姻缘,我们回阑州去。”
“京城之内的诡谲风云,以后我们国公府不再过问,不论日后哪位皇子即位,我们老爷,永远都是永安国公。”
“老爷夫人那边,自有我去说。”
苏杳几番欲张口,嗫嚅着红透了的水润薄唇,欲言又止,终是问出心中所想:“哥,我要是真倾心于他,是不是很失体面?”
苏杳知道,她自轻自贱,竟对珧琢有心。
她这话倒是让苏霍瞠目结舌,片刻后,才好声好气否认:“与你无关,是他配不上你。”
“我苏家的小姐,自是得配那高山景行之人。”
珧琢种种,皆是令他瞧不上眼。
他倒是对庄文砚青睐有加,斯文和气,不骄不躁,是温润如玉的君子,心思也纯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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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苏杳带回来的叶韵倒是同庄文砚交好了。
苏杳攥着手心,矢口否认:“可我于高山景行之人,也实非良人,我是将死之人,活不了——”
“住口,你胡说什么?”
苏霍急声怒斥,一时情绪失控,低骂得苏杳畏怯的退了两步。
男子浓黑的剑眉下瞥,眉心却紧拧,好似层峦叠嶂的巍峨山巅,晦涩的瞳孔中迸射出粼粼寒气。
“你的身子日日好转,怎还说这种话?”
苏杳抬颌,迎上苏霍恼怒的脸色,素丽清雅的雪色肌肤上铺着一层菡萏粉嫩,迤逦一片。
苏杳苦口婆心:“我身体好转,也与珧琢有关,没他,我也不会好。”
“他虽对我不好,但也对我好。”她自个儿都说不准珧琢对她到底算好算坏。
苏霍往日便知,他这个妹妹,也只是瞧着柔肤弱体,秉性属实是硬得堪比磐石,劝不住。
“这世间男子千千万,有的是比他好的人,他算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