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了,有劳曹将军并幽州诸公远来相候,本宫感激不尽。”
对曹仁师,李贤并没什么印象,只是从情报系统所反馈来的消息得知其人能力平平,立场含糊。
既不是武后的人,也不曾向李贤示过好,大体上就是个得过且过的主儿,庸才而已。
但,不管再怎么瞧不上眼,在这等场合,该给的体面,那,还是得给的。
“不敢,不敢,此皆微臣应做之事,关中已备好了酒席,还请殿下入内暂歇,容臣等为您洗尘可好?”
曹仁师表现得很是恭谦,只是,在应对时,眼神明显有些闪躲。
“这就不必了,好意心领,只是,本宫此番乃是奉旨押运大量财货入洛阳,要务在身,这么些迎来送往的事儿,能免则免罢。”
有问题!
只一跟曹仁师对了下眼,李贤立马便察觉到了不对,尽管他并不清楚不对在何处,但,警惕心却是就此大起了。
“这……”
一听李贤拒绝得如此之干脆,曹仁师的脸色当即便是一僵。
“卿对本宫的决定有意见?”
曹仁师这等反应一现,李贤自是更加笃定这么场接风洗尘宴大有问题,眼神当即便是一凌。
“微臣不敢,殿下如此公忠体国,微臣感佩,那就请殿下入关,微臣已为您备好了三千护驾将士并三千民壮。”
李贤身上煞气本来就大,这一板起脸来,曹仁师顿时便有些吃不住劲了,额头上虚汗狂涌不止。
“三千民壮?本宫何时让你征召民壮了,嗯?”
随行的三千辽东民壮其实原本都是军人,都曾参与过一次或数次的对外作战,之所以退伍,并非本身能力不行,而是编制所限。
这些民壮就是李贤敢于入洛阳的底牌。
在此情形下,他又怎可能让幽州民壮将这批精锐给替换了下来。
“呃,这个,微臣只是担心路途遥远,人力怕有所不足,所以……”
被李贤这么一逼问,曹仁师明显乱了分寸。
“先皇曾再三明训:民重君轻,水则载舟,水则覆舟,为官者,当一切以民为本,岂可因献媚而肆意扰民,念你初犯,本宫不予计较,下次若是再敢无视百姓福祉,定斩不饶,你可都听清了?”
那幽州三千民壮肯定有大问题!
不过,李贤并未揭破,而是板着脸,拿大道理狠训了曹仁师一通。
“殿下息怒,微臣知错了。”
曹仁师被训得个浑身不自在,奈何,李贤乃是半君的身份,他就算心中有怨,此时也不敢有丝毫的流露,只能老老实实地认着错。
“知错便好,说吧,安排了何人护送本宫去洛阳?”
既已知曹仁师其人有问题,李贤自然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看,概因完全没必要,似这等蝼蚁,已经上了他的必杀名单。
“谢偃师,还不赶紧上前叩见太子殿下。”
见李贤没再接着训斥自己,曹仁师很明显地松了口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