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无书派人前去南边学习技艺,新增丝麻纺织,前店后坊,物美价廉,普通村民也穿得起。
两匹布九折,三匹八折,四匹七折,买的越多,折扣越大。连郓州的成衣铺子都来此进货。
一时间,名声大噪。
出乎意料的,宋其月被评为永安县第一大美人,凌无书派柱子前来送衣裳。
一件撒花烟罗衫配紫绡翠纹裙,一件藕丝琵琶衿上裳配刺绣妆花裙。
叠放整齐呈在托盘中。
“恭喜老祖奶,喜得第一美人。这是我家公子特意找郓州成衣铺子做的,样式紧俏得很!”柱子谄媚道。
宋其月瞥了两眼,笑容和煦,“赶巧了,最近刚做了几套新衣裳。别可惜了这样好的样式,还是送给别人吧!”
柱子脸上讪讪的,“老祖奶,这第一美人,是人们一票一票投出来的,并非作假,您就别为难我这个下人了!您不收,岂不是辜负了众人一片爱慕之心!”
小桃素来看不惯他,故意将托盘一推,衣裳掉到地上,堆了一堆。
“怎么为难你了?是这样吗?像你当年扔二两银子一样!”
柱子脸腾地涨红,如同当众被人扇了十个耳光。
当年除夕要账,凌无书非要坐嘟嘟拼马车,柱子见公子有意为难老祖奶,也跟着为难了一下。
谁知她一个女人,还真把嘟嘟拼马车经营好了,如今还混得风生水起。
柱子悔不当初!尴尬捡起地上衣裳叠好,行礼离开。
“活该!”小桃冲他后背狠狠啐了一口。
宋其月暗中思忖,凌无书看事情看得透彻,且融会贯通,将生意本质学了去,他一个古人,实属难得。
入夜,快打烊时,凌无书便找来了,只他一人。
债已还清,宋其月实在不愿过多与他接触,心中思索着如何尽快打发了他。
“我跟你说几句话就走。”他道。
宋其月朝帘门望了望,后院时不时传来霍青山爽朗笑声。她可不想扰了他的好心情。
“出去说吧。”宋其月系了一件白底红梅披风。
夜,有些冷。
这个时辰,多数商铺已打烊,行人也少,两人沿街道走了半晌,凌无书始终一言不发。
“凌公子,倒底何事?你不说,我可走了?”宋其月忍不住发问。
凌无书侧过头来,垂着眼帘,细长睫毛密密盖下来,在眼睑下晕染开来。朦胧月色似乎模糊了他一惯的冷厉,从她的角度望上去,竟是柔情如水。
宋其月一时怔然。
“在看什么?”凌无书忽地靠近,两人目光猝不及防相撞,她心突突快跳了几下,小兔般惊觉别过头去,不敢再看。
凌无书轻快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