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不到一个月,余奥在麦当劳给姜半月补习,姜半月指着从窗前经过的一个女生说是她的同学,他认出是周淡然。
余奥不评价周淡然的所作所为,只问姜半月和她是不是朋友。
最好……不是。
姜半月说:“就同学。”
不是朋友。
他谢天谢地。
这一天,余奥和姜半月关于周淡然的对话到此为止。
毕竟除了周淡然,他们还有说不完的话。
过去,姜半月学不了多一会儿就东拉西扯,全靠余奥把持大方向。现在余奥也力不从心了。自从保姆在这个麦当劳说姜半月是小狐狸精,问姜半月敢不敢说和余奥是清白的,姜半月扬着下巴说了一句不清白又怎么样,这句话就在余奥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不清白又怎么样……
余奥不是个自信的人——余智梁对他的操纵,让他从来不是个自信的人。包括对姜半月。若不是保姆对姜半月出言不逊,他想都不敢想,只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甘于做姜半月的朋友之一。
但现在他就差天天撕花瓣了:她对我清白、不清白、清白、不清白……
一道题没讲完,姜半月一会儿说太阳太晃眼,要和余奥换位置,一会儿说她新买的笔好用,要送给余奥一支,一会儿又问余奥那个谁谁谁的新歌听没听?巨难听。
余奥一次次被姜半月牵着鼻子走。
终于,姜半月觉得不对劲了:“余奥,你不觉得今天的效率太低了吗?一个小时,讲了三道题。”
“今天真冷。”余奥没话找话了一句。
“冷?”姜半月对余奥摊开手,“我快热死了。”
换作过去,余奥会大大方方握一下姜半月的手。如今,他目光落上去,看她掌心泛着粉红色,看她掌纹中有薄汗闪耀着细细密密的光,只敢把手背往上搭了一下。
余奥收手时,姜半月四指一弯,握住了余奥冰冰凉的指尖。
“你不会发烧了吧?”姜半月用另一只手探向余奥的额头。
余奥向后躲。
姜半月往前凑:“不烧啊……”
“姜半月,”余奥的额头和手都被姜半月封印,脑子反倒能转一转了,“你上次说,你们班里有两对?”
“我们班内部有一对,”姜半月收回了探向余奥额头的手,但另一只手将他的指尖握得更结结实实,是要给他焐焐热,“还有一个女生,跟隔壁班一个男生好。”
“所以你这个年纪,是懂这些的。”
“哪些?”
“这些。”余奥将他被姜半月握住的手,抬高到她的眼前。
姜半月看手,看余奥的眼睛,再看手,泰然自若地一松,看回桌上的试卷:“我以为你不懂这些。”
剩余奥一只手没着没落地举着。
“我比你大三岁,”余奥心生一股无名火,“你懂,我不懂?”
姜半月有理不在声高:“你懂,你没有女朋友?”
“懂就要有女朋友?”
“八九不离十吧。”
余奥是时候提醒提醒姜半月了:“是你不让我找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