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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姜半月还记挂着，“生日宴？”

余奥拿手机，直接把罗方正发来的汇报给姜半月看。姜半月没有一目十行的本事，小时候看书就总是用食指一行一行地指，如今也是隔空指着，看得慢，但眉心小小的鼓包总算有舒解。

无论如何，白敏今天的生疑和闭嘴，是一个好的开始。

看完，姜半月把手机推回给余奥：“我聪不聪明？”

能猜到他请群演的目的，够她得意洋洋好一阵子了。

余奥发自肺腑：“聪明。”

“但我还是有个小小的疑问。”姜半月能猜到余奥要给白敏一个胜利，一个海市蜃楼的胜利，猜到他在为皆大欢喜尽最大的努力。

归根结底，他在为她的风和日丽尽最大的努力。

但她不确定：“你不像是要瞒住白敏的样子？”

“嗯。”

姜半月点点头，没问为什么。

有余奥这一声嗯，她也就懂了。如果说余奥对余智梁的情绪只剩负面，如果说余奥对白思的情绪渐渐被正面占据，他对白敏的情绪，是正面和负面一半对一半的。若没有白敏的保护，白思活不到今天，这是事实。

但变了质的保护会让亲者痛，仇者快，这也是事实。

余奥做不到让白敏圆满，做不到以德报怨到这个地步。给白敏在圆满中画个圈——画个不准她踏出半步的圈，才是对大家都好。

当晚。

姜半月给王娴娴讲了白思的生日宴。

“小余这孩子就是聪明！”王娴娴也觉得余奥是在死胡同里硬生生走出一条路来。

姜半月炫耀：“他今天可是夸我聪明来着。”

“他夸你还值当说？”王娴娴拆台：“你当年从三十六分进步到六十三分，他都快把你夸到天上去了。”

拆完台，王娴娴捏上小钱包去和街坊四邻打扑克了。

她平日里也不玩儿的，也就过年前后跟大家热闹热闹。

前两天，人家叫她她也不去，免得被人家问余大律师的事。今晚，就算人家不问，她也要先下手为强了。

不是都说小半月交男朋友了吗？

不是都说余大律师的儿子对小半月有意思吗？

王娴娴是有发言权的：你们说的这两件事，是一回事，我们家小半月交的男朋友就是余大律师的儿子，你们说有没有意思？

街坊四邻大眼瞪小眼之余，都觉得是大好事，说亲上加亲。

“没有这一说，”王娴娴撇清，“我们家小半月和小余就算是在大马路上看第一眼，也能看对眼。”

但他们还是觉得亲上加亲，七嘴八舌：咱们这就是和余大律师结亲家了，余大律师给咱们办拆迁的事，就等于办自己家的事！

王娴娴该撇清的撇清，该附和的附和：“按余律师说的做，准没错。”

姜半月对王娴娴说过了，拆迁的事不可能和气生财，既然要有个律师，余智梁就是首选。

余智梁自认为是来“下棋”的，奈何不了余奥，至少把王娴娴和姜半月当棋子，可不到最后，谁知道谁是棋子？

不再是走一步，看一步。

而是走着看。

除夕夜。

大鑫建设家属区比往年更万众一心，是知道这样“一家亲”的日子到头了，将来就是各过各的好日子了。大冷的天，平房和楼房几乎家家都不关门，由着孩子们串来串去，年夜饭东吃一口，西吃一口。红包都是十块钱的，不在钱多钱少，就是个喜庆和吉祥。

姜半月和余奥没在一起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