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下来,传扬天下。”嬴政吩咐左右。后世人不记得,大秦记得。大秦要做一个不一样的大秦,他这位最有文化影响力的老祖宗,各方面都要做到完美!今天的始皇帝,也要做1。“大汉有酿酒女。”刘彻自豪之余,还有些觉得奇怪,“既然本就是女子酿酒,说明女性有优势,为何什么都要力气大?”桑弘羊主管经济,对金钱的诱惑十分了解,正因为了解,也更清醒。“这只能说明,后世的酿酒很能挣钱,利润大到男人们可能宁愿不去种地也要去酿酒。”刘彻:“那怎么行!”他就说为什么觉得奇怪,因为男性若是去酿酒了,服兵役、农耕谁去?这些女性可是没法取代。“宋明清人口剧增,很多农民没有田地。”东郭咸阳道,“没有田地,只能去经商、做商贩。比起重新创造一个行当,自然是抢占本就成熟的行当和市场更为快捷。”所以,就有了许多原本是女性从事的行业,一旦有了巨大的利润,就会被男性彻底抢夺,再将女性驱逐。“大汉可没这么多人,让男人老老实实种地,经商也得好好种地。酿酒业,都稳住。”刘彻还指望着男丁去打匈奴,酿酒,酿什么酒,都给他种地攒军粮、习武练力气,打完匈奴再谈其他!【单纯从生理结构来论,酒精过敏、酒量好不好,根本没有性别之分。就连酒精影响生育,备孕时男女都不能饮酒,任何一方备孕期饮酒都会影响后期的胚胎,造成胚胎发育不良流产,但是人们总是谴责女性。借着酒水来单独约束女性,不过是父权社会的压迫罢了。】南宋,一位酿酒世家的女儿嘲讽大笑:“传男不传女,哈哈!”酿酒技术竟然是女人发明的,还说什么传男不传女,哈哈,哈哈!“酒,是一项利润很大的生意。在许多朝代还会被官府垄断,哪里轮得到我们女人。”她的母亲,幽幽一叹,低头看着手里的刺绣,有些了无生趣。酒,赚钱到朝廷都眼馋这门生意。比如汉武帝末期,朝廷没钱了,首创榷酒权,“初榷酒酤”。因为酿酒周期短、受人喜爱,价格高昂且来钱快。唐末、两宋、元朝、清朝,朝廷都实施了榷酒,两宋的榷酒花样最多,朝廷可以售卖酒水或者酒曲,酒楼想要卖酒就需要先去找朝廷榷酒的机构购买酒曲或者直接买酒水。像是他们家这种私人酿酒坊,也得去购买官营的酒曲或者酿酒权。而这一般都是男性去购买,哪怕这位女儿是家中独女,还不如父亲的侄子受器重。妇人吸了吸鼻子,拿起绣绷恢复了平静:“罢了,我们大宋的女人就这个命,认命吧。”女儿不甘心地咬了咬嘴唇,羡慕地看向天幕,看向遥远的时空:“不知道后世是不是这样,后世的女孩子应该可以自由酿酒,自由喝酒了吧……”她却不知道,酿酒业这一行当哪怕到了现代,酿酒的技术工人也基本看不到女性。名义上是说女性体力不足,实际上,从酒水行业的股票、基金大部分时间内比较□□就能看出来。从一开始,就因为性别拦的死死的,女性能进入酒水行业,去的也都是包装等工资不怎么高的岗位。根据传媒大数据中心研究发现,女企业家在网络上的检索指数仅占企业家的075%。在男性关注度居主流的酒行业,女性高管仅占15%,男性高管占据了85%。在古代更是被排斥在外,少有能酿酒的女性反而是嫁进酿酒世家的媳妇、寡妇,未出嫁的女儿更是被严防死守。如果哪一天,有了科幻小说中的多巴胺芯片、内啡肽芯片,大家去抽电子芯片而不是去喝酒,酒水行业彻底大跌,恐怕就会有大量男性离开,去更赚钱的电子芯片行业,然后才会有大量女性进入这一行。【国之大事,在祭与戎。】【家族大事,同样离不开祭祖与传承。】【到了民间,女性不能参加祭祀,但是还得亲自准备祭品。】【这同样不是一开始就发生的,是伴随着宋明清对女性要求越来越严苛,女性地位越来越低下,才被迫离开了祠堂。】在原始母系氏族社会中,女性在生产与生活中扮演多重角色,不仅有生活化的采集果实、管理和分配食物、照顾老友,还包括人类解决不了问题时向人类以外的力量求助——可能是自然崇拜、图腾崇拜或者是祖先崇拜。这个时期,出现了专职的祭司,作为神与人之间的中介。母系氏族时期,祭司一职主要是由女性担任。进入父系氏族以后,女性担任祭司仍不在少数,进入奴隶社会,比如殷商,依然有女祭司。而到了宗法社会,女性的地位一直在下降。先秦时期,《仪礼》有了士人祭礼的模式初创。但是,从秦汉到宋朝时期,妇女在宗族祭祀和风俗信仰中还能以主妇的身份参与其中;宋明时期,宗族对《家礼》祭礼的继承并且发生了改变,女性在宗祠祭礼中的角色由居于核心地位的主妇逐步被边缘化成为了只能负责准备祭品的“厨娘”。所谓“厨娘”,就是祭品由女性负责烹制,还要负责祭祀前食物和器皿各种准备,如果不烹制祭品,就会被批评失礼。但是,祭祀、祈福,是女人碰都碰不得的。甚至到了现代,依然有部分地区继承着除夕当天只允许男性请神、祭祖的风俗,而女性需要再家里准备自己完全用不上的祭品。天幕放出一则在现代也会有的画面。冬日严寒,乡下的大家族里,一群妇女撸起袖子、光着膀子,在水里清洗着鸡鸭鹅,她们的胳膊被冷水冻得通红。身后,还有家族里其他的妇女正在清洗祭品,手指被冻得胡萝卜似的,碰到了冰冷的金属更为难受。远处,男人们抽着烟,谈笑风声,嘴里吐着烟圈,漫不经心往这边看一眼,还要说两句:“哎,快点,五更天就要陈列起来上香,别耽误了吉时。”女人们加快了手上的速度,仿佛完全感觉不到冷。男人们在户外抽烟太久,冻得跺跺脚:“太冷了,走,进去烤烤火。”男人们有说有笑地进屋去,有年轻的妇人忍不住看过去,刚刚露出不满的情绪,家里的长辈就以训斥的语气说道:“看什么看,你男人晚上要祭祖,忙得很,这时让他们休息会。你搞快点,别偷懒。”年轻妇人低头看一眼自己已经冻得僵硬的手,哈哈气暖和了一下,继续如每一年过年一样的忙碌……这样熟悉的画面,深深地刺痛了每个女性的心。除了发型、衣着不同,女性的命运,在宗族的压迫下,似乎一点也没改变。尤其是宋明清的南方,宗族势力根深蒂固的地方。同样是寒冷的冬季,同样是冷水中忙碌的女性,同样是高高在上只会动嘴指手画脚的男性,同样是对女性要求森严的宗族压力……“难道女人只配做苦力吗?”某个手冻到发紫发肿的妇人发出悲痛的低吼,“既然嫌弃我们,凭什么非得让我们做!”明明,明明宋朝以前都不是这样!【说来嘲讽,男人不是总说女人不干净吗,让不干净的女人准备给什么给祖先的祭品,不觉得不孝不恭敬吗?】“又是宋明清……”赵匡胤深深叹气,他怀疑,自己现在去民间,要被女人唾沫淹死。但是能怎么办,他是大宋开国皇帝,自己没干好,留下祸患无穷。赵匡胤再次瞪了一眼赵光义:天幕说得没错,妻子与丈夫夫妻一体,祸福相依,才是最可怕的。兄弟才会互相争斗夺权,都怪自己曾经轻信了兄弟,才导致大宋一开始就走上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