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愿低下头,想避开对方的视线。真的是,他本来是想调戏祈越,没想到反被撩了一把。这像什么样子啊!显得他很好哄似的!“老夫老妻。”祈越突然轻笑一声,“好像也没有很久。”在一起的时间远比分开的时间要短。池愿也想到这个点,嗫嚅了一下嘴唇,没敢说话了。再说下去,会肿的。身后传来“咔哒”一声,是电脑合上。祈越抬手,将桌面上的东西扫落在地,而后往下压,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紧缩,呼吸洒在彼此面上,灼热难耐。然而祈越却没进一步动作,只是低头看着双目逐渐朦胧的oga。从眉梢到唇瓣,从发丝到耳垂。好久,他伸手拨开池愿眼前的发丝,轻声问:“三年,一千多个日夜,想过我吗?”想过我吗。哪怕一刻。池愿张了张口,正要回答,却听见门被人猛地敲响。“池愿,你在吗?那个关卡我解开了!”唐研的声音不合时宜传进来。他进来时没完全关上门,因而门是虚掩着的,用一点力气就能推开。他们的样子也会暴露……池愿浑身紧绷,抖着声音强装镇定:“明天再玩吧。”“好吧。”唐研也没多说,“那我明天早上来找你。”脚步声远去,池愿刚松口气,又听到一阵杂乱的声音靠近,是管家领着几个女仆经过,商量着夜里的夜宵餐点。“你……先放我下来。”门外,人声杂乱,池愿的感官也变得敏锐,压低声音推他。“说了就放你下来。”祈越倾过身,将人困在自己臂弯间的方寸之地。比起池愿的惊慌,祈越却丝毫不担心被发现,唇瓣游离在他耳畔,惊起一片酥麻。池愿侧脸,耳根处铺满薄粉。他避开时间,回道:“……你不在的时候,我很想你。”他抬眼,对上祈越的视线,语气更加肯定:“我从来没想过忘记你。”“这里。”祈越拉起他的手,按在心口处,让他感受自己加速的心跳声。“有感受到吗?”祈越贴近,鼻尖相抵,“这里在想你。”手被抬起,贴在脸侧。唇瓣摩擦,真心吐露。“这颗心,在为你跳动。”他看着池愿的眼睛,一字一句,虔诚如信徒,以心跳佐证誓言的真实。“只要你需要,在死亡之前,我的心跳都属于你。”“我爱你。”池愿莫名地,有点想哭。这是回到书里以来,祈越这是奖励,阿愿“嗯……是的奶奶,想好了。我知道……嗯嗯好,那您注意安全。”挂断电话后,池愿放下手机,一抬眼,就对上在对面盯着自己看的双眸。这情况持续有一个多小时了。从商量完后续事宜回到房间后,祈越就坐在自己对面的沙发上,看着自己打电话发邮件。不说话也不动,就直勾勾看着。眼神幽幽的。池愿走过去,把人抱在怀里,对方顺从地将耳朵贴在他心口,任由他揉发捏脸,但就是不先开口说话。小孩子闹脾气一样。池愿觉得可爱又新奇。在之前的恋爱里,祈越虽然是臣服姿态,但总是顺着他,对他无条件偏爱宠溺,忽视自己的感受。但现在,他竟然还学会傲娇不理人了。池愿欣慰地在他脸上左右各吧唧一口。生气是被偏爱才能有的特权,因为知道会被无条件原谅。“还笑。”祈越轻哼,张口咬在池愿喉结上,叼着那块软骨,用牙齿厮磨啃咬,像狩猎的狼叼住猎物的喉管,握住他命门所在,轻轻一咬就血肉模糊。池愿哆嗦了一下,颈部后仰,绷直。微微尖锐的犬齿摩擦过,激起一阵战栗。指尖忍不住钻进青年发间,将他往上推,试图摆脱这种感觉。但对方铁了心要继续,一直到两人都气息不稳,才将人松开。“痒。”池愿摸了摸喉结,不用看都知道红了一片。祈越视线扫过对方晕着水渍的眼尾,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声线低哑:“那就咬回来。”“我才没那种爱好。”池愿捏捏他的脸,“你是不是想跟我说什么?”祈越摇头。他早就知道,池愿会回家,会公开身份。哪些视线又会粘在他身上。他本就天生出色,适合站在更高的地方。是自己企图圈养玫瑰,占为己有。下巴被人捏起,池愿看着他的表情,恶狠狠质问:“是不是又在想些有的没的,猜测我会不会离开你。”“对不起。”“道歉倒是很快,但是要拿出诚意来。”池愿决定给这家伙点教训,让他长长记性,别一天到晚质疑这个质疑那个。祈越抓起他的手,唇瓣轻吻,抬眼问:“阿愿想怎么补偿?”池愿装模作样想了想,说:“罚钱对你来说太简单,打你呢我又会心疼,我看……”他一个翻身,跨坐在祈越腰间,双手扣住对方的颈,微微眯眼,用一种自以为冷漠的语气下达命令:“还是肉偿吧。”“这是奖励,阿愿。”青年无奈勾唇。池愿恼羞成怒掐了一把某人的腰:“……闭嘴!待会不许发出声音不然我揍你!”“遵命。”……两个小时后。池愿泡在浴缸里,疲惫地看了眼给自己按摩的人,哑着嗓子开口:“现在还怀疑吗?”“不准不要我。”祈越低着头,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卑微恳求。他太没有安全感了。总是为还没出现的事情多想,总是杞人忧天,不敢问,不敢求肯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