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客官!”赵诗悦化身小二,给唐少爷斟酒。酒杯落下,又迫不及待举起,将液体灌输进喉咙。酒红色的液体从唇边滚落,唐研却像是没察觉似的,不断要求加酒。一时间,包间里只能听到酒杯落下和液体被吞咽的声音。如此反复四五次,赵诗悦有点害怕了,抱着酒瓶不肯再倒酒:“你不能喝了,虽然是红酒,但也会醉的。”话没说完,酒瓶就被一把抢走,唐研直接对瓶吹了。“哎——别喝了别喝了!晚晚你别看手机了快和我一起抢酒……”场面一度混乱,池愿回到包间时,唐研已经把酒喝完了。两个小朋友狼狈地坐在旁边,唐研抱着酒瓶,委委屈屈看过来,眼睛里都是水光:“呜呜……我还没喝饱……”迎风客栈楼下。一辆质朴的大众车在一众豪车里格外显眼,车里,英俊的青年穿着简单的卫衣,谨慎缓慢地开着车,偷听前面两个人的对话。沈知晚语气埋怨:“我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赵诗悦点头:“是啊。”“你的酒都不给我喝……一口都没有!都给研哥了!”沈知晚说到这里,气的扭过头,双手抱胸,“我连尝都没尝!”“说到研研……他不让保镖跟着,一个人不太安全吧?”赵诗悦有点担忧,连带着陆朝的心都提了起来。一个人?没带保镖吗?陆朝左右看了看,两人身后,孙良和另外两个保镖不远不近跟着。陆朝恶狠狠瞪了眼孙良,强忍住想下车抽他的冲动。“没事,我哥带回祈家了。”沈知晚伸手提她的耳尖,“现在你放心了吗?有没有时间哄你最好的朋友了?”“晚晚真可爱晚晚真贴心!”赵诗悦笑眯眯说着好话,几句就逗笑了对方。跟在身后的车里,陆朝的脸色阴沉到可怕。喝酒?醉了?去祈家?每一步,都在他的底线上蹦跶。他没忘了自己和唐研我嫉妒了午后的阳光有些晒。池愿和祈越刚乘车到祈家门口,车窗玻璃就被敲了敲。转头,陆朝单手搭在车窗边,取下墨镜,指了指自己后车座。“人给我就行。”“陆先生,这可能不太合适。”池愿委婉地提醒,“恐怕唐研现在最不想看见的人就是你。”陆朝抿唇不语。他当然知道。可是……放着醉酒的他去别人的alpha家借住,他也做不到。“我送他到家,送完了就走。”陆朝声音沙哑,“可以吗?”语调里,是不易察觉的苦涩。虽然唐研没说过,但陆朝的事情,池愿多少也猜出一点,因此只是淡淡瞥他一眼,就要关上车窗。谁知这时唐研突然冒出来,一下子爬到窗边,伸长手在陆朝脸上摸了一把。“陆朝?”他迷迷糊糊凑过去看对方的脸。呼吸靠近,温热的温度洒在面上。被碰到的地方像是电流穿过,陆朝顿时浑身紧绷,不敢动弹半分。却听他奇怪道:“时间……这么快?你这就出狱了?是瘦了一点。”众人:“……”池愿轻咳一声,正要将人扯回来,却被祈越握住手腕。青年抬头看了眼对面的人,池愿视线追去,只见陆朝红着眼眶,嘴唇颤抖了几下,唇线紧紧绷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唐研不明所以:“你怎么不说话?”酒精的味道混合着beta身上淡淡的清香传来,陆朝垂眼不敢与对方对视,更不敢开口说话。只怕自己一张口,就会哽咽。唐研盯着对方看,思考了一会,突然问:“老温在吗?我想吃他做的菜。”陆朝连忙点头。自从之前有一次唐研说要吃老温的菜,他就把人全家都接到陆家老宅附近住着,安排好了他孙子的学校,就是为了哪天唐研想要的时候可以随叫随到。唐研得到想要的回复,歪着头问:“那你还在等什么?”陆朝惊讶地抬起头,唐研已经从车窗里钻了出来,站在他后门,理直气壮说:“开门啊。”心脏被狂喜盖过,陆朝连忙打开车门,等唐研落座后又给人系好安全带,从旁边找出一包糖递给他解闷,确认无误后才到前门坐下。那谨慎又恭敬的态度,就像个新上任的司机。回到书房,池愿翻出设计稿,涂改了一会,又放下笔发呆。被人从身后抱起,放在腿上。“不许想别人。”肩头落下重物,青年咬着他耳垂,轻轻地磨,“现在,这里,只许想我。”“我哪有想别人?”池愿失笑,“唐研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合伙人,当然要关心他。”他换了根毛笔,蘸着彩墨,开始赶人:“好了,我要工作了,你先去看文件吧。”低眉敛目,神情专注地勾勒线条。祈越应了一声,却没走。他微微直起身,双臂撑在池愿身后,双腿分开让他坐在中间。这样,oga就一整个被他笼罩在阴影下。从祈越的视角看去,可以清晰看见对方素白t恤下起伏的肌理,对方在家里只穿着短裤,雪白的两条腿摩擦着西装裤,隔着面料激起一阵酥麻。好几天没有从后面了。祈越心猿意马地想。感受到身后的变化,池愿脊背一僵,生出一些被打扰的无奈,回头,眉头微蹙:“你没有工作吗?庆典上的事情都弄好了?祈万山也弄好了?”他生起气来也那么可爱。喉结不自觉滚动,祈越声线微哑:“嗯,安排好了。”大掌扣上他腰间向上滑,青年微微低头,唇瓣轻启,却碰到了阻碍。“别闹祈越,我在画稿。”池愿伸出食指,按着祈越的胸膛,将人推开一掌距离,严肃道,“这是你庆典要穿的,这几天得弄完。”“我只是看看。”祈越有些心虚,小声说。“那你看着。”池愿哼了一声,又转过身画。细白的一节颈,看得人心火燎原。祈越靠着椅背,试图将思绪放空。好在池愿工作能力还在,不多时就画完了款式图,将画稿扫描后上传,却没搁下笔,反而在画别的。祈越凑过来一看,才发现他在给唐研的两只猫画宠物服。笔触柔软,勾勒出可爱的两个小团子。一笔一划,仔仔细细,时不时停下笔思考。看上去比刚才给他画的时候还用心。祈越看着,只觉得自己心里好像有一汪酸水,不停地冒着泛酸的气泡。池愿毫无察觉,画完了一件还打算继续。就在这时,腰间一阵奇异触感,池愿缩了一下,却没躲过。“你干嘛……痒……”“继续。”祈越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平添几分生硬。略带粗糙的触感难以忽视,池愿叹气:“你这样我怎么继续……嘶!别揉!”一声轻笑响起,他的呼吸铺在耳侧,“不专心。”池愿耳尖发烫。专心个鬼啊,谁被人抱在腿上摸还能专心……那真是有鬼了!他又不是太监!他动了两下,想挣脱,却被按得更紧。这个姿势怎么想都不舒服,池愿只好转移话题:“祈越,你想不想画设计图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