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芒神国,幽深的密室内。
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国主炎烬、元帅吴疆以及那位心腹幕僚,听着下方特使详尽却令人沮丧的回报,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砰!”炎烬一拳狠狠砸在身旁的玉几上,珍贵的灵木瞬间布满裂纹。他胸膛剧烈起伏,眼中怒火燃烧:
“卡萨!一个藏头露尾的星盗头子,竟敢如此狮子大开口!三倍?!没有三倍的好处,就宁愿放弃这唾手可得的肥肉?什么时候,区区鼠辈也敢对我天芒神国趁火打劫、肆意勒索了?!”
他猛地转头,目光扫过吴疆和幕僚:“二位,怎么看?”
吴疆眼观鼻,鼻观心,沉默不语。
他深知自己新败之将,此刻无论说什么都难以讨得好去,言多必失,不如将这烫手山芋留给专为国主出谋划策的幕僚。
幕僚心中暗叹一声,知道躲不过,只得上前一步,斟酌着开口,声音沉稳却带着一丝无奈:
“国主息怒。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
那卡萨乃是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与虎狼无异。
若对手是讲究信誉的大势力,空许未来重利或许可行。
但对此等朝不保夕的星盗而言,看得见、摸得着的即时利益,远比任何画饼都更真实、更重要。”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以微臣愚见,此事……可行!
三倍便三倍!只要最终能赢得战争,彻底击垮花族,眼下这点代价,完全值得!
况且,那卡萨自己也清楚,等真到了瓜分花族之时,哪轮得到他一个星盗插手?至于战后……”
幕僚的声音压低,带着一丝冷意,“是否兑现承诺,或者……是否让他有机会享用那些财宝,还不是全凭国主您的心意?”
这番话,既分析了利弊,又给了炎烬一个台阶和下台阶后反悔的余地。
炎烬闻言,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怒火稍抑,但依旧觉得无比憋屈。
他冷哼一声,算是默许了这个方案,转而问道:
“那风灵神国……又该如何应对?他们的态度,似乎也有些蹊跷。”
幕僚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回国主,从特使带回的消息,以及风灵国主那看似客气实则疏离的态度……微臣总觉得,对方似乎……早有准备?
仿佛早就料到我们会去求他一般。
此事透着诡异,国主不得不防。”
“早有准备?”
炎烬眉头再次锁紧,“你的意思是,风灵与花族……已经私下和解了?这怎么可能!两国积怨已久,矿脉之争持续了数百年,就在我们与花族开战之初,他们还爆发过冲突!怎么可能在这短短几天内就冰释前嫌?!”
他实在难以相信,根深蒂固的恩怨能如此迅速化解。
幕僚沉吟道:
“微臣也觉得直接和解的可能性不大。
那么最大的可能便是……风灵国主同样想趁机狠狠敲诈我们一笔!坐地起价罢了。”
他们的思维依旧局限于神界通行的冷战与零和博弈模式,根本无法理解兰风所带来的源自地球华夏所奉行的“利益共同体”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