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她穿了厚厚貂裘,估计就摔出了个皮肉伤。
她趴了一会儿,就一屁股坐了起来,但是她的右脚脚腕剧痛,她摘下了手套,想要揉捏两下,可轻轻一碰,就疼得受不住了。
她垂下头看着脚腕,唉声叹气,这可怎么办啊?
马也没了,脚也崴了,离去营地十几里,爬都爬不回去!
围场方圆几十里,会有人找到她吗?
田晓禾越想心里越冷。
忽然,她听见雪地上有几声微不可查的脚步声。
她仔细侧耳倾听,但脚步声又不见了。
她怅然地抬起眼眸,却没想到真的看到林中有人影伫立。
她举高手臂挥了挥,扬声道:“救救……”
我,好吗?
她话没喊完,声音就戛然而止,因为那人又走近了几步,她一下看清了来人是谁。
那身着一身黑色狐裘大氅的、隔着老远就让人觉得疏狂之人,不是拓跋璟又是谁?
拓跋璟大概也看清了她,又停下了脚步,丝毫没有再往前的意思。
田晓禾吸了吸鼻子,想起此前种种,觉得他肯定不会帮她的。
尽管拓跋璟几次冷言相向,她还是不能把他和狗子哥区分看待,她心里一酸,又想起他说的那句,“别让我看见你!”
她猛地抓起貂裘的下摆,一脑袋罩在了自己的头上。
他不想救她,她也不盼着!
但当她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的时候,还是绷不住了。
她一下子泄了气,瘫坐着,蒙在貂裘里急促地喘息着,眼泪就在眼圈里打转。
然而,没过上多久,她眼前猛地亮了起来。
她呆呆地抬起朦胧的泪眼,脑袋上罩着的貂裘已经被人扯了下来,而拓跋璟正逆着光居高临下地站在她面前。
拓跋璟刚刚转身离去得十分决然,他猜她是摔了,马匹也没个踪迹。
不过,她那么麻烦,他为何要去救她?
通知别人来救,没甚差别,她也不过是多等上些时间,又死不了。
但是……
她可能会渴,会饿,会冷,更令人厌烦是,她会哭。
她一定会哭。
她大概现在就在哭。
麻烦。
这般想着,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去而复返,正冷着脸看着眼前圆哩咕咚、埋在貂裘下起起伏伏的身影。
果然在哭吗?
他沉下了眼,一把扯下了那可笑的貂裘下摆,就看见她愣了片刻,才傻乎乎地扬起了脑袋,往日总是格外显得很有主意的大眼睛雾气盈盈,盛满了泪水,娇俏玲珑的鼻子也红彤彤的。
之前在他面前就够委屈的了,这会儿简直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轻轻按了按胸口,他的心又不对劲了。
次次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