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风悠悠试图推算易年功法转换间隙时,易年一个眼神瞥过,风悠悠顿时如遭雷击,脑袋仿佛被针扎般剧痛,鼻血瞬间流了出来,那是神识被轻微冲击的迹象。
当桐桐试图用星辉支援时,易年操控的飞剑甚至会故意斩断她凝聚的星辉丝线,反噬之力让她的小脸一次次变得煞白,有时甚至需要强忍喉头的甜腥。
雨水冲刷着甲板,也冲刷着他们身上的血迹和汗水。
冰冷的江水、刺骨的雨水、身上的伤痛交织在一起,极大地折磨着他们的意志和身体。
每一次受伤,都让他们对刚才的失误刻骨铭心。
每一次剧痛,都让他们对力量的掌控和理解加深一分。
他们被打落江水的频率更高了,因为受伤状态下,他们坚持的时间更短。
而每次易年给出的恢复时间,也根据他们的伤势轻重而调整。
有时,他们甚至需要直接在冰冷的雨水中,一边运功逼出侵入体内的元力或剑意,一边修复伤口。
离江的雨季,云舟之上,战斗变得更加残酷,也更加真实。
五人在痛苦中挣扎,在伤痛中蜕变。
他们的眼神依旧明亮,甚至更加锐利。
但那锐利之中,多了一份历经磨砺的坚韧和一丝对疼痛的隐忍。
易年依旧坐在那里,风雨似乎都自动避开了他。
平静地看着在雨中奋战、受伤、挣扎、然后又顽强站起的五人,眼神深邃,无人能知他心中所想。
这场伴随着雨季风雨和血火的特殊教学,仍在继续。
……
天中渡,这座扼守离江天堑连通南北的巨大渡口,在雨季的笼罩下显得格外凝重而繁忙。
渡口沿岸,不再是往日里商贾云集、旅人如织的喧嚣景象,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井然有序却透着肃杀的军事气息。
高耸的望楼如同沉默的巨人刺破雨幕,其上日夜都有目光锐利的哨兵值守,警惕地注视着烟波浩渺的江面,尤其是对岸那片被水汽模糊属于妖族的土地。
江岸线上,坚固的防御工事连绵不绝。
新加固的堤坝不仅是为了抵御上涨的江水,更是一座可以驻兵防守的城墙。
垛口后面,隐约可见一架架闪烁着寒光的巨型床弩和符文加持的破城法器。
弩箭粗如儿臂,箭头在阴雨天依旧泛着冷冽的幽光,对准着江心可能出现的任何异常。
一队队身着北祁制式玄甲的战兵,披着防雨的蓑衣或油衣,在泥泞中一丝不苟地巡逻。
步伐沉重而整齐,甲叶在雨中碰撞,发出沉闷而有节奏的声响,混合着江水奔流的声音,形成一种令人心安又隐隐紧张的背景音。
军营之中,操练的号子声即便在雨声中也清晰可闻,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运送军械粮草的车辆在专门开辟的道路上穿梭不息,泥浆飞溅,显示出这里正处于高度的战备状态。
渡口的负责人,楚临川每日都会亲自巡视防线。
眉头总是微微蹙起,指尖无数次摩挲着腰间刀柄上的纹路。
他得到的命令很简单:绝不能让任何妖族势力越过离江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