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剧烈颤抖着,沈志转过头看他,他似乎也是第一次看清沈志的面容一般。
扭曲、狰狞。
从前的爸爸是这样的吗?
不是的,从前的爸爸最是柔和,没有人觉得会在这样血腥的场景下的。
若是在从前有人告诉他沈志会施暴于妈妈,沈汀白一定会觉得那人脑子有病骗自己。
沈志半张脸都淌着血,下意识松开掐着人的手去摸自己的头。
沈汀白推开他,将在血水玻璃渣里的妈妈捞出,肌肉记忆的去摸手机,沈志拦住他:“阿汀,不——”
那天沈汀白用尽了全身力气给了沈志一巴掌,泪水滑落,警惕着打了电话后退几步:“别动。”
沈志不可置信看着他:“阿汀,这件事要是传出去都没有好处的,而且事情也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可是事情是你做的!是你不对!你到现在关心的都只是这件事会对你带来的负面影响,爸爸,我是不是从来就没有看清过你?”
“你告诉我,你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沈志张了张嘴想说话,沈汀白却觉得他没有说的必要了,他笑着,眼泪从唇角滑落:“你犹豫了,所以你后面的话我也不想信了。”
“告诉我,阿汀在哪儿?”
晚风吹在躺在摇椅的沈汀白身上,落叶沙沙作响,沈汀白笑了笑,接住落下的树叶低头嗅了嗅。
希望今天能做个好梦。
做个18岁未打开那扇门前的好梦,好久没梦到过了,让他再看一看吧。
……
“没找到?”
血水从葱白地手上流淌而过,嘀嗒一声落在地上,纪宴礼抬手将指尖的烟压灭,撩起眼皮看向在身旁战战兢兢的保镖:“就算把陵城翻一翻也得给我找到。”
纪宴礼撇向桌上打开的红色丝绒盒,里面有关两人的证件如今只剩下纪宴礼一个人的。
婚姻法里两年不见面、没有任何交流的夫妻算是直接离了。
纪宴礼一遍遍的摩擦着结婚证,结婚证上,红色底、新服。
阿汀,真不乖,怎么要逃呢?
难怪……难怪我等不到你,原来是走了啊。
可惜啊,我不是个好摆脱的,可能你要废些力了。
眸子里透着股偏执,信息素横冲直撞,没有丝毫温和:“盛黎还没到吗?”
管家弓着腰:“刚到。”
盛黎进来的时候气氛压抑到了极点,alpha强大的信息素让人有些腿软。
纪宴礼看在沙发背上,直勾勾的看着他,白皙的面庞染着血:“阿汀呢?”
盛黎瞅了一眼的神情,能问出这问题,沈汀白多半是……
跑了。
盛黎心里小小的喜悦了一下,但表面仍神色如常:“你是他丈夫都不知道我能知道?真是稀奇。”
纪宴礼噗嗤一笑,白皙的脸庞上透着病态:“你是阿汀最好的朋友,我想我们得都有个好印象,你自己说还是我逼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