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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小双乖巧地点头，侧过身的时候，眸子里划过一丝得逞的笑意。燕大双的心神全在怎么躲过于妈那里，丝毫没注意到燕小双，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好，这四周都没有多少人经过。燕大双猫着腰，带着燕小双很快跑到云依依的屋子。雪下得很大，才刚刚扫过的雪，不一会又落成一堆。燕大双搓搓自己的小手，跑到一个角落，蹲下了身，开始刨地上的积雪。“弟弟，快来帮忙。”燕小双看了看地面的雪，又看了看燕大双冻得通红的手，表情略微犹豫。他眸光转了转，突然瞥见墙角下放着的两个小铲子，这是之前云依依用来给后院的松土的。“哥，你先等一下。”燕小双喊了一声，见燕大双停住手上的动作看向他。燕小双指了指小铲子：“哥，你看！我们可以用铲子来堆。”燕大双眼睛一亮，连忙起身去拿小铲子。“弟弟，你真是太聪明了，这样我的手就不会冷了。”说着，燕大双缩了缩自己的手。才刨了那么一小会，他的小手都开始冻得通红。幸好弟弟发现了这个小铲子，不然他还得再冷一会。“哥，现在就可以开始堆雪人了。”燕小双笑眯眯地走了过来，拿过其中一个小铲子。两个崽崽齐心协力，先是用铲子慢慢把雪聚在一处。“弟弟，我们要堆几个啊？”燕大双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燕小双想了想：“嗯……就六个吧。”燕大双在心里盘算了下，娘、爹、自己和弟弟，还有弟弟和妹妹，刚好六个。“好，那我们就先堆娘吧。”燕大双道。燕小双站了起来，走到另外一侧的积雪：“如果要堆娘的话，这个太小了，还不够，还得多弄点雪过来。”燕大双也走过去帮忙，两人将附近的一些雪都铲了过来。“弟弟，这个差不多了吧？”燕大双不确定地看了眼快到自己膝盖的雪团。燕小双退了两步，仔细看了看，然后又对照自己的身高比了比：“可以了，再高些，我们就放不上去了。”得到弟弟的确认，燕大双松了口气。雪都聚集起来了，两个崽崽开始用手做一个小雪球，然后放在堆过来的雪里，不停地滚动，等滚到雪人身子一半大的时候，便收住了手。这样刚好做雪人的头。两个崽崽累得喘了一口气，等做好后，两个崽崽一起使劲抬到雪人的身子人，轻轻往下按了按，让两团雪凝结的更为严实。燕小双瞅了瞅中间有一部分空缺的位置，拿起小铲子铲了一些堆上去，然后用手慢慢填充进去。燕大双也有模学样：“这个眼睛鼻子怎么弄？”燕小双瞥了瞥苍茫的地面，用小铲子铲了一堆雪出来。燕大双不懂他在干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帮着一起做。等铲出的雪多了以后，一些东西也裸了出来。燕小双挑了两块小石头，退后几步，端详着雪人的脸，然后安在了合适的位置上。“这下，眼睛就有了。”燕大双一脸佩服地看着他，问：“那鼻子嘴巴呢？”鼻子嘴巴总不能也用石头代替吧。燕小双也有些犯难，但很快他就看到地面上的一些小树枝和松果壳子。他顿时眼前一亮：“有了，用这个。”燕大双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拿起一个松果壳子：“这个好像可以做鼻子哎。”燕小双点点头，他捡起一根细小的小树枝，然后折下小手指这么长。他做好这一切的时候，燕大双已经把松果放到了雪人的脸上，看到燕小双拿了树枝过来，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你拿树枝做什么？”燕小双微微弯了弯小树枝，然后塞在了雪人鼻子下面：“当然是做嘴巴了。”燕大双瞧着还挺像那么一回事，他摸了摸下巴，脑中灵感一闪，走到之前的小树枝里面，挑出一根最粗的树枝。他小腿一迈，走到雪人面前，将树枝塞到雪人身体上，看起来就像一只手。燕大双用看艺术品一样的目光，有些挑剔地看着雪人：“这样才算圆满，娘看到也会满意的。”“你确定我会满意？”一个淡淡的女子声音顺着寒意从背后涌了过来。燕大双和燕小双不由齐齐打了一个寒颤。冰嬉开场娘回来了！这是两人同时的直觉！而往往直觉都夹杂着些许伤害……燕大双和燕小双两个崽崽僵硬地转过身子，目光呆滞地看着云依依还有她身后的于妈。气氛瞬间就凝结起来。燕大双感觉这天气好像又冷了几个度。“娘……”燕小双率先开了口，一向温软的人儿撒起娇来，生生让人有些抵抗不住。云依依差点破功，她努力维持着自己的面无表情：“我让你们回屋里，你们倒好，背着我出来堆雪人。”燕大双忍不住辩解一句：“娘之前不是说要陪我们堆雪人吗？”云依依轻咳了一声：“等你们身体好些再说。”“娘，我们身体已经好多了，不需要再养了！”燕大双拒绝敷衍。不待云依依说话，燕小双晃了晃她的手，指了指：“娘，你快看看，这是我们为你堆的雪人。”云依依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小巧的雪人映入眼帘。“这是我？”燕大双高兴地点点头，提起这个雪人，他一下也忘了担心责罚。扯着云依依的手，小腿跑得飞快，走到雪人面前，一脸快夸我的表情：“娘，你看喜不喜欢？不喜欢我再重新堆一个。”老实讲，这个雪人堆得又矮又歪，平心而论，甚至有些小丑。不过这毕竟是崽崽们的心意，云依依也不好打击他们的自信心：“崽崽堆的不错，不过再大一些就好了。”云依依伸手挪动了下松果壳子，让鼻子不至于太歪。“娘，我们太小了，等我们长大一点再给你堆个大点的。”燕大双蹲下来，认真道。云依依颔首：“就只堆了一个雪人吗？”“弟弟说要堆六个，我们才堆好一个，娘就来了。”“那我陪你们一起堆雪人，等堆完后，你们必须回屋。”“好！”云依依想了想，还是准备亲自下场，如果不把事情做了，两个崽崽说不定又得趁着她不在的时候偷偷出来堆雪人，倒不如趁着这个时候，有她看着还放心些。“夫人，老爷来了。”丫鬟走了过来，在云依依耳边提醒道。云依依抬眼看去，燕清河立在走廊边，手上拿了一个汤婆子，他朝着云依依快步走来，摊开云依依的手，将汤婆子不容置疑地放了上去。云依依眨了眨眼。燕清河神色淡定：“这么冷的天，怎么也不拿个汤婆子？”不等云依依说什么，燕大双扬着小脸：“爹，我也冷。”燕清河淡淡看了他一眼：“既然这么冷，何必要出来堆雪人？”燕大双一噎：“……”这关心也可以差别对待吗？见燕大双被问住，云依依失笑：“我没事，还是让崽崽们暖和手吧。”“不用，他们有他们的。”燕清河将她拿开的手又再次放了回去，低下眸子，脱下了身上的披风替她系好。有一种冷叫做夫君觉得你冷。云依依是深刻体会到了，她现在全身上下暖洋洋的，就连这略带冷意的寒风，她都觉得温暖许多。燕清河带来的丫鬟给燕大双和燕小双一人一个汤婆子，让他们捂手。小孩子最是细皮嫩肉，才这么一会，两个崽崽的小手都冻得通红，一接触汤婆子，就像寒冰碰到太阳，整个人暖的快化成一滩水了。“这汤婆子好暖和。”燕大双呼出一口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