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河淡淡道:“很好,待会我进去后,你就让他们进去查封。”苏明点点头。说完,燕清河就带着人快步朝着怡春院后门走去。春英正想跟上,就被苏明止住:“你都这样了,就别去帮倒忙了。”说着,苏明看向丫鬟:“还不带人下去疗伤。”“可是夫人……”“夫人不会有事的。”苏明道肯定道,“大人都来了,你还担心什么?”春英正想说自己要等到夫人出来,眼前突然一晃,昏了过去。所幸苏明早有准备,见她神情恍惚,连忙将人接住,交给丫鬟带下去治疗,自己则是去怡春院前院通知官兵。燕清河让底下的人踹开后门,刚刚一进去就看到地上沾着血迹。他的手紧了紧,抬步朝着怡春院内室走去。打手们一见有人闯入,纷纷举着棒子打了过来。燕清河视若无睹地走着,任由打手们朝他打来,却又很快被他身边的侍卫们制伏。“你们刚刚掳来的人在哪里?”燕清河冷冷出声,他懒得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去找。打手们一声不吭,没有说话。燕清河眸光闪着冷冽的光,看向侍卫,夺过他手中的剑朝着为一个打手的眼睛刺去,轻微一挑,那打手痛得直打滚。“我再问一遍,人在哪里?”他冷冷看向其他打手。“你这是动用私刑!”被挑了眼睛的那个打手厉声道。燕清河冷哼一声,伸手一扬,那人的脑袋直接落地,因为离得近,鲜血还溅了一些在他脸上,他嫌恶地用手帕擦了擦扔在地上。“最后一遍,她在哪里?”燕清河目光扫视跪在地上的打手们。打手被这眼神骇了一跳,连忙指向一个方向:“在三楼天字房,左边进去第一个房间就是!”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燕清河径直朝前走去。“大人,这些人怎么处理?”“带回去。”还没等打手心生庆幸,燕清河淡淡道,“直接用刑。”云依依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她正想起身,才发现自己被人困在床侧两边,嘴被破布堵着,发不出声响。“瞧瞧这皮肤,多滑多嫩啊!你这次倒是找了一个好货色!”一只咸猪手摸了摸云依依的脸,赞叹道。鸨母连忙笑道:“那是,这小贱妇费了我好大的力气才抓住!李公子,你可要好好给点赏银。”“好说,好说。”那李公子嘿嘿一笑,眼里泛起一抹淫光。见状,鸨母识趣退下:“那我就不打扰李公子好事了!”云依依看着眼前这个肥头大耳的男子,厌恶地别过头去,心中思索对策。“哟,这小眼神我喜欢,够辣!”还不待鸨母走出房门,李公子就开始解开她的绳子,准备上下其手。“砰!”的一声,门被人暴力踹开,几道人影走了进来。随着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云依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里:“依依,让你受苦了。”她连忙侧过头看去,燕清河已经松开了她的肩膀,疼惜地看着她:“有没有哪里受伤?”云依依摇了摇头:“春英他们没事吧?”“他们没事,我看你倒是有事。”燕清河微凝着眸光,视线落在她显露出来的手掌上。云依依这才注意到,之前为了割绳子,刀片划伤了自己的手,到现在还没做处理呢。燕清河猛地撕开自己的衣摆,简单地给她包扎了手腕,随后弯腰抱起他,路过被侍卫按压在地上的鸨母和李公子时,看也没看他们一眼。“你们是什么人?知道本公子是谁吗?就敢这样对本公子?”李公子气急,他自从出生以来,还没受过这样的委屈。两边侍卫全都冷冷地看着他,不置一词。很快,官兵进来了,看到地上的两人,问侍卫:“可是这两人窝藏罪犯之女?”侍卫点点头,意味深长地道:“不错,且先交给官爷了,大人说了,有些硬骨头,怕是得多啃啃才行。”官兵了然:“督捕司多谢大人合作,要不然还没这么快抓住这婆子。”侍卫笑笑,带着人走了。鸨母连忙求饶:“官爷,我可是清白人家,怎可胡乱抓人?”“清白?你算什么清白?”官兵冷笑,“你院里的红颜、胭脂……你跟我说说是谁家之女?”鸨母一惊:“这……”这些女子都是那些大人物钦定要的,她也不好推却,但此事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她眼珠一转:“怡春院的女子向来不问出身,我怎知是谁家之女?”“哼,少给我狡辩!带回去!严加看管,要是不服的,直接给我用刑!”官兵懒得多费口舌,直接让人带走。“大人,等等,我可没有窝藏罪犯之女,我可是李家……”李公子话还没说完就被官兵点了哑穴。“管你有没有窝藏罪犯之女,用了邢就知道了!”李公子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这些人哪是官兵啊,分明是强盗行为!云依依直到被抱上马车,心思才转动起来。她看向一脸认真地为她处理额上红肿的燕清河,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样。“怎么这样看着我?”燕清河被她盯着有些不自在。云依依轻笑:“我看我夫君好看。”燕清河勾勾唇:“现在才知道,反应是不是太慢了些?”“所幸还未太晚。”云依依答道。燕清河敷好药以后,将她圈入怀里:“依依,我刚刚好怕,好怕自己没来得及。”云依依什么都没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背:“我这不好好的嘛。”燕清河深深嗅了嗅她身上的气息,像是在汲取力量般。“你怎么知道我在怡春院?”过了一会,云依依问道。“我担心你,让苏明过去暗中保护你,结果没跟上你的马车,他到了芸庄发觉不对,就差人给我送了口信,一路追查你到怡春院,因为不能擅闯,便等着我过来。”燕清河轻声道,抱着她没有放开。云依依任由他抱着自己,知道肯定是把他吓坏了。“那……那些官兵是什么人?”这是她比较疑惑的点,燕清河是如何说动这些官兵出手的。她猜测道:“你莫不是动用了那道圣旨?”燕清河摇摇头:“杀鸡焉用牛刀,那些官兵是督捕司的人,这些年陆陆续续有罪臣之女被人改头换脸送进怡春院,但是苦于没有证据,便一直按兵不动,我不过顺水推舟,拿你被抓这件事做一个举报的局,用刑后证据自然就有了。”云依依不禁为他竖起大拇指,自叹不如:“清河你可太聪明了,在那时候还能想到这样的办法!”燕清河得到夸赞,神色也柔和几分:“我并未有你想的这般聪明,我当时恨不得直接带人闯进去,但我不能给别人攻讦我的借口,若是这样做了,就算救了你,以后也护不住你。”云依依没想到燕清河思考的这么多,摸了摸他的头:“你放心,我不会再给别人伤害自己的机会的。”燕清河问道:“你可有看清掳走你的人的样貌?”“他们都带着面巾,倒是没看到,不过我听到,领头的黑衣人说我是得罪了人才会这样……”想起这事,云依依皱了皱眉,她还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这样害她。燕清河眸色渐深,心中蓦地有了一个猜测,不过需要去证实。为了不让云依依心理压力太大,他安抚道:“没看到也没关系,你安心养伤,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云依依点点头,经过一天的折腾,她累得不行。浑身酸痛不已,有些地方因为是在马车不好检查,她便靠在燕清河肩膀上,闭目养神。燕清河目光柔和地看着她的睡颜,时不时为她别过落入脸庞的发丝,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云依依的背哄着她入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