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盛芳门前的侍卫看了看前面混乱的场面,对旁边的人道:“怎么突然走水了?我们要不要去帮忙?”盛芳这件屋子和旁边的屋子挨的不远,所以他才有所一问。“管他呢,自然会有人处理的。”正当这时候,管家扫了四周一眼,看到这两人在说话,斥道:“我说你们两个,还愣着干嘛?没看到半天熄不下来吗?”两个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有些犹豫。“老爷吩咐我们不许离开房门半步。”“你们再不过来帮忙,想离都离不了了。”管家没好气地说道,这火要是迟迟不灭,迟早要烧到小姐这屋来。见他们两人还愣着,管家催促道:“少给我偷懒,赶紧过来帮忙!”等到两个侍卫跟着管家走了,苏明才摸黑推了进去。盛芳正在塌上小憩,耳边响起脚步声,她还以为是蒋津进来。“外面发生了何事?怎的如此喧闹?”半天没有等到回答,她不禁睁开眼,看到苏明,大惊失色:“你是何人?怎么从来没看到过你!”“蒋津……”她刚刚喊出口,就被苏明打晕。等到她再度醒来的时候,惊恐地发现她又回到长休山的破庙。盛芳缓缓转过头,入眼的是几个脏兮兮的臭乞丐。“啊!!!”盛府的走水总算控制起来,两个侍卫连忙继续回去守着屋子,要是被老爷发现他们没有做好指责之内的事,可是要扣月银的。丫鬟端着饭菜走到门外,敲了敲门:“小姐,该用膳了!”屋子里没有人回应。丫鬟连忙又敲了一遍:“小姐?”盛芳脾气很大,丫鬟怕挨骂,每次都会先在门外问一道,等到她答应了才会送进去。往日,她如果不吃,是会发着脾气的哪会像今天这般安静。丫鬟心中没由来的一慌,看向两个守卫:“小姐怎么没有说话?”守卫摸摸头,问另一个守卫:“你听到小姐说话了吗?”“没有,你听到了吗?”这时,丫鬟也察觉出不对劲了。按照盛芳那个性子,屋里怎么也不会这么风平浪静的!她连忙将膳食放到守卫手上,推开门进去。“小姐?”丫鬟唤了一声,不见有人回应,她越走越心慌,盛芳要是逃出去,她的罪过可就大了。“小姐,你不要吓奴婢啊!”丫鬟走到内室,看到地上有掉落的薄被,顿时心一凉。她快步走出去,问两个守卫:“小姐人呢?”“不是一直在里面吗?”“小姐根本不在里面,你们到底是怎么看的人?要是小姐有个好歹,你们也活不了了!”丫鬟丢下这句话就朝着正院走去,她要去告诉老爷这件事,要是拖久了,她的下场更惨。两个守卫连忙进去看了眼,果然没有看到盛芳的身影,顿时脸色惨白,冷汗直冒。盛泉听到丫鬟来报盛芳不在屋里,重重将茶杯放下:“这个孽女,老夫让她好好闭门思过,她倒好,居然跑了出去!”“老爷,奴婢觉得不像是小姐自己跑出去的……”丫鬟怯怯开口,“奴婢到的时候,案几上的茶还是温热的,而且小姐最喜欢的那床薄被掉在地上了……”蒋津连忙为盛芳说话:“老爷,小姐不是这么没有分寸的人。”盛泉听到两人的话,压下怒气:“吩咐下去,务必将小姐带回来!”蒋津应声称是,退了出去。侍卫们连忙跑动起来,四处寻找盛芳的身影。盛泉跟着丫鬟去了屋内检查,正如丫鬟所说,地上掉着的薄被正是盛芳喜欢的花纹,对于这种东西,她是不会随意扔在地上。除非是……被人劫持了!想到这里,盛泉心头一紧,蒋津前来禀告并未发现盛芳的身影。盛泉皱着眉头,头痛地捏了捏眉心:“再派人去府外找!天黑之前务必找到小姐!”蒋津领命正要退下,就听门房过来禀告:“老爷!小姐……她好像在府外!”“什么?”蒋津急忙问道。“小姐她……小姐她……”门房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一副忌讳着不敢言说的样子。主意盛泉一把抓住门房的领口,呵斥道:“她到底怎么了?”他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不等门房说出口,他猛地推开门房,大步走出房门。盛府门外,聚集了一群百姓。盛芳衣不蔽体地被人放在大门外,脸上肿的老高,看不出之前的容颜,这也是门房犹豫着不敢确认的点。此刻,她昏迷着一动不动。盛泉一出来就看到这么一幕,代表身份的铭牌被人随意地丢在地上,像是刻意要让人认出来一般。他狠狠咬着牙,褪下了身上的衣裳,盖在盛芳的身上,抱起盛芳。“回府,请大夫!”这句话像是从喉咙缝里漏出来。蒋津跟在身后,红着眼看着这一幕,他捡起地上掉落的铭牌,狠狠攥在手心。回府后,丫鬟带着大夫匆匆过来,大夫探脉后,起身对盛泉行礼:“老爷,小姐只是受不了刺激,昏迷了过去,我开个方子,让她好好休息下。”“带大夫下去取药。”盛泉压下怒气,对丫鬟道。在这种关头,丫鬟不敢多言,对大夫做出请的手势,很快就带人下去了。“老爷,这一定是燕清河做的事!”等到人一走,蒋津愤恨道同样的手法,时机拿捏的恰到好处。除了燕清河还会有谁?“老爷,你一定要为小姐报仇!”盛泉闭上了眼,睁开后,冷冷看向蒋津:“他怎么会突然做出这种事?你们是不是做了什么事?”蒋津迟疑了一下。就这样的表情,盛泉如何不知他有事瞒着自己。“快说!”“老爷,这都怪我!”蒋津连忙跪在地上,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我派人劫掠了云依依,将她弄到怡春院……”听完蒋津的话,盛泉数落道:“你啊你!我不是说了吗?没有准备齐全万万不可得罪他!你这倒好,事没做好,还留下一堆话柄……”见蒋津一脸懊悔地跪在地上,盛泉心中升起一股无力。这蒋津一向都是听他的话,他既然交代了不准碰燕清河,势必不会这样做。燕清河是何人?谁得罪了他,必定报复回去。如果此事是蒋津做下的,应当会让蒋津一人受到报复,怎么会连累到自己女儿身上?他既然这样做,便是知道自己的女儿也脱不了干系。想起蒋津对女儿事事顺从的态度,盛泉有了判断。“此事可是芳儿的主意?”蒋津怕盛泉惩罚盛芳,连忙将罪名往自己身上揽:“老爷,这是我一人的主意,跟小姐万万没有关系。”“你不必为她说好话,芳儿是什么性子的人,我这个当父亲的,比你清楚的多!此事既然已经发生,断然没有挽回的余地。”盛泉心知这下是彻底得罪了燕清河,与其这样背后受敌,倒不如主动出击。“你去,找个合适的机会,将燕清河给我处理了!”“老爷不是说不能轻举妄动吗?”“此一时非彼一时!”盛泉道,“眼下,我们都把他得罪死了,并非一味逃避就可以解决。”“是,老爷。”燕府。自从上次被人劫掠后,云依依这几天都在府上,苏明办完事情回来以后,看到云依依在亭上休息,连忙行了一个礼:“夫人。”云依依随口问道:“怎的回来这么晚?”想起燕清河并未让他告知云依依,苏明道:“小的办事回来了晚些。”云依依点点头,见他额上汗水直冒,让丫鬟递了一碟西瓜过去。苏明连忙接过,有些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