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心疼坏了,赶忙裹怀里轻声细语的哄着:“不会了,以后她不会再来了啊~”。
温宜睫毛湿湿的推开他趴在桌上打嗝,许久才哭够了睡过去。
这下胤禛直接连着太后都不待见了,再来人请时干脆不见。
次日,太后纡尊降贵亲自到访,这就不能再避开,不过母子俩的面色如出一辙的铁青。
其实要苏培盛说,这两人是真的像,一看就是亲母子。
都属内里深沉隐忍算计挂,一个用冷面覆盖掩饰,另一个以温柔笑貌遮住晦暗。
太后这次也没功夫哄老儿子,直奔主题,问他做什么断了包衣世家的路。
尽管她满心满眼都投放在乌拉那拉氏上头,嫡亲母族遇上的时候都得退让一二。
可不妨碍她既要又要,乌雅氏的好处也不想放过,现如今整个乌雅氏可只抬了她这一枝起来,其余该是包衣还是包衣,皇上这一手操作,其中利益不免被分薄。
再次面对母亲,胤禛内心稳如老狗,竟奇异的发现自己可做到波澜不惊。
随即仔细算来,他去慈宁宫请安的日子大半年来似乎缩减了不少,且许多时候都是在宫门外问候一声就走。
越来越形式化。
沉默着听了会儿落地西洋钟滴答滴答的声音。
胤禛看了眼摇床的方向一眼:
他这大半生没有得到很多爱,但是如今他学会了怎么给出很多爱。
他的温宜会拍拍他的脸,说很喜欢阿玛。
或许……这就足够了。
“太后回去吧,后宫不得干政”。
太后察言观色了一辈子,在先帝爷身上练就一身本领。
眼下几乎立马察觉了隔壁对她态度的巨大变化。
而后是胸口不住翻涌,许多话在喉咙口滚来滚去没个停歇。
抬眸瞧着对方愈发冷峻不容置喙的面容,几经辗转,嘴巴张开闭合,闭合再张开,到底还是咽了回去。
她很清楚自己在皇帝面前唯一能狂的资本是什么。
自从对方回到身边后她是可劲儿作践他,各种冷暴力输出,无非就是看出他对母爱的求而不得又心向往之。
“哀家……”,罢了,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
她得回去先查查清楚,这个缺爱好打发的舔狗儿子是为着什么变的,又是什么时候变的。
视线一转,太后的目光落在方才胤禛一晃而过的摇床上,金丝楠木制成,雕刻有龙纹,且悬挂于上的都是些罕见的玉珏,金饰。
真真以天下养,“这么小便册封了固伦公主,哀家也不过问”。
“毕竟是哀家的亲孙女,只是皇帝可还记得自己并非只有这么一个孩子”。
“凡事不患寡而患不均,你身为帝王,且需平衡八方,像是前……像是后宫你就做得很好,有甄氏起来同年氏分庭抗礼,再有皇后周旋其中,便很是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