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能发挥的实力有限,长生丝毫不敢松懈,拼尽全力同柳携鹰拉锯。
&esp;&esp;“鹰儿!”
&esp;&esp;柳夫人不顾裙摆脏污,就要上前护住柳连鹊,可邪祟小鬼们组成的防线自难让她轻易破开。
&esp;&esp;一道祟气扑向她,毫不留情在她脸颊上割出了口子。
&esp;&esp;进宝他们动起手没轻重,问荇将她拉到旁边,反倒被指甲狠狠划伤了手背。
&esp;&esp;“柳夫人,给自己留些体面,你在允许那妖道动连鹊前,早该意识到有今天。”
&esp;&esp;柳夫人反抗得太厉害,问荇只得松开手,任由柳夫人阴着脸扑上前去。
&esp;&esp;他对柳夫人并无半分好感,要不是担心柳连鹊难过,他连顺手拉一把都懒得做。
&esp;&esp;眼见着柳携鹰七窍中都溢出黑气,看动作又要接着挣扎得厉害,长生的动作开始停顿,问荇也上前去帮忙钳住他。
&esp;&esp;柳连鹊轻抬起手,毫不留情用风再次锁住柳携鹰的四肢。
&esp;&esp;柳携鹰混浊的眼珠子僵硬转动,不可置信地看着柳连鹊。
&esp;&esp;直到柳携鹰挣扎的没了力气,柳连鹊才松开手来。
&esp;&esp;一阵风掠过,将被怨气伤得满手是血的柳夫人弹开。
&esp;&esp;柳夫人坐在地上,空荡荡的前面渐渐浮出个清俊男子。
&esp;&esp;“鹊儿……”她抬起头喃喃道。
&esp;&esp;柳连鹊神色复杂,撩起下摆,直直跪在了地上。
&esp;&esp;见此情景,银色的鬼火急得在柳携鹰脖子上转圈圈,勒得他差点没气。
&esp;&esp;“柳大人,她这么对你,你怎么还跪她!”
&esp;&esp;柳连鹊看着柳夫人,声音里带着微不可闻的颤抖:“您向来看中您的手,平日连冰水都不会碰。”
&esp;&esp;“娘,珍惜下身子吧,再这样,怕是咳疾真难医好了。”
&esp;&esp;柳夫人眼圈渐渐红了,可张开嘴来,却不知如此狼狈的自己能说些什么,反倒是让冷风灌得重重咳嗽了两声。
&esp;&esp;她失身间,柳连鹊已经起身,脸上恢复了平淡模样。
&esp;&esp;“我这前二十年,自认为柳家耗尽心血。”
&esp;&esp;“今日是最后一次了。”
&esp;&esp;他声音很轻,却撞得柳夫人心口生疼。
&esp;&esp;谁都清楚柳连鹊的意思,他是最后一次再以儿子的身份关心她。
&esp;&esp;他拼尽全力还着生恩养恩,到头来是家人害他,母亲弃他。
&esp;&esp;问荇默默站在他身旁,不插手他做的任何事。
&esp;&esp;从今往后,那个为柳家鞠躬尽瘁,被柳携鹰气得咳血,分明早慧明达,却甘愿为血亲装糊涂的柳连鹊彻底不在了。
&esp;&esp;柳家的未来尚不可知,但柳连鹊定会迎来新生。
&esp;&esp;“把我的肉身还给我,我让问荇归还柳携鹰的三魂七魄。”
&esp;&esp;柳连鹊的口吻陌生得可怕,就和他平日同外人谈生意时别无二致。
&esp;&esp;不远处传来柳携鹰撕心裂肺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