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柳夫人面前的屏风仍然在,她不急着开口,等着所有家丁退出院子。
&esp;&esp;“他呢?”
&esp;&esp;“连鹊马上就来。”问荇不卑不亢。
&esp;&esp;他话音落下,容貌清隽的青年才从暗处走出来。
&esp;&esp;他抬眼看向屏风,眉间的红痣醒目,眼中已无半点茫然或无措。
&esp;&esp;“母亲。”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esp;&esp;鹊鹊:我没吃饭。
&esp;&esp;小问:你怎么能不吃饭。
&esp;&esp;鹊鹊:我吃饭了。
&esp;&esp;小问:不和我吃,我要闹了!
&esp;&esp;我和你走
&esp;&esp;顾不得问柳连鹊是如何入室,柳夫人透过屏风的细缝,窥看着柳连鹊的身影。
&esp;&esp;他气色比在柳家的二十多年都好,即使面对当下算得上沉闷严肃的场面,也不似曾经那么紧绷。
&esp;&esp;她竟然不敢走出屏风去,因为柳连鹊看屏风的眼神就像平静无波纹的湖面,投颗石子进去都没太大水花。
&esp;&esp;柳夫人很清楚,她出去后,柳连鹊给她的反应只会让事态更加难堪。
&esp;&esp;“鹊儿,你愿意再帮娘一次吗?”现在的柳连鹊过于陌生,她声音微微颤抖。
&esp;&esp;“自然愿意。”
&esp;&esp;“可此次事了,我也不会久留柳家。”柳连鹊的语调无起伏,甚至有些冷漠。
&esp;&esp;他说得委婉,但柳夫人立刻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我知道,也不该留你在家。”
&esp;&esp;“到时候清算好银钱,就按给长子的规矩给你分房和地,分文也不会少你们。”
&esp;&esp;“那就劳烦您拟字据了。”
&esp;&esp;柳连鹊睫毛微颤,讲出的话却堪称心狠。
&esp;&esp;问荇的手悄悄伸出去,在宽大的袖子里同他相握。哪怕装得再云淡风轻,柳连鹊总归现在也不好受。
&esp;&esp;他是最不想和柳夫人闹到这步的人,可走到这步,一切都非他所害。
&esp;&esp;“我暂时不方便出面,让问荇先代替我签字画押。”签字据需要双方在场,名义上的死人自然不能出面。
&esp;&esp;“这不妥当。”柳夫人声音大了些,隐约有些激动,“鹊儿,你应当清楚字据哪怕做过见证,也只对签字画押的人有效用。”
&esp;&esp;“我知道,我信他。”
&esp;&esp;柳连鹊轻描淡写,语调比刚才还要轻松。
&esp;&esp;对他来说,信任问荇比和自己亲娘谈利益轻松得多。
&esp;&esp;分明可以等柳连鹊活过来的事昭告天下后再立字据,可柳连鹊却选择提防着柳家人,先把定心丸让问荇吃下去。
&esp;&esp;“你宁愿信他,也不肯信自家人……”
&esp;&esp;柳夫人满腹的气没处使,头脑嗡嗡作响。
&esp;&esp;但凡问荇有点心思不纯,柳家偌大的基业都要不稳当。
&esp;&esp;可现在再后悔再想要挽回柳连鹊都没用了,曾经她优秀的长子对柳家的袒护,全都转到了这表面柔弱无辜,实则精明的穷赘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