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柳连鹊离开了卧房,问荇把身上华服换下,穿上套更低调的麻衣,盘好的头发也散开,随意在脑后扎了个结。
&esp;&esp;今日天阴,雨欲下不下,他披上件过于肥大的蓑衣推门而出,半边脸都被藏在蓑衣里。
&esp;&esp;离开柳家前,问荇猜柳连鹊没去议事堂,故意路过柳夫人的居所,果然看到了柳连鹊的身影。
&esp;&esp;除去柳连鹊,还有几个不速之客。
&esp;&esp;“母亲在休息,请回吧。”
&esp;&esp;“我们老爷听说夫人害了病,担心她的安危。”这管家是柳培聪的人,柳培聪已经跑回家避灾,却还想闹点妖。
&esp;&esp;他脸上俱是虚伪的假笑,没等柳连鹊表态,他示意跟在身后的侍女捧着问候的礼物上前。
&esp;&esp;柳连鹊回了他个客气的淡笑,态度却并未松动,家丁们见他没有让道,齐齐站成一排拦住柳培聪派的人。
&esp;&esp;“二叔的好意我替母亲领下,等到母亲醒来,我会转交给他。”
&esp;&esp;柳连鹊示意身旁的家丁接过锦盒,他语气重了些:“在病房前议事不成规矩,若是有什么要紧事,请随我去议事堂。”
&esp;&esp;见柳连鹊完全能适应掌权者的角色,趁着柳连鹊没注意到他,问荇不动声色压低蓑衣,悄声离开柳夫人的居所。
&esp;&esp;他走了一盏茶时间,路边冒出个下人,跑上前来拦住他。
&esp;&esp;“问公子。”他双手捧上一把朴素又结实的油纸伞,“大少爷说今日恐要下雨,让您就算披了蓑衣,也别忘记带上伞。”
&esp;&esp;原来方才是看到他了,还装作看不见。
&esp;&esp;问荇勾起唇角,接过纸伞,递给家丁十文赏钱:“让大少爷也早些回去休息,别受风冻着。”
&esp;&esp;“多谢问公子!”
&esp;&esp;家丁收了赏钱,喜笑颜开转身离开。
&esp;&esp;……
&esp;&esp;“外边没下雨,问公子打伞做什么?”
&esp;&esp;长清不解地看着进来的问荇。
&esp;&esp;他这才将伞小心收拢,把带给道士们的吃食放下,一本正经道:“夫郎担心我受凉,所以让我要打伞。”
&esp;&esp;长清沉默了。
&esp;&esp;他就不该多问!
&esp;&esp;“夫郎,百年好合!”
&esp;&esp;鹩哥似乎是被触发了什么关键字,又开始扑棱着翅膀嚷嚷。
&esp;&esp;“百年好合————”
&esp;&esp;“问公子,对不住!”
&esp;&esp;长越慌忙捂住自家鹩哥的嘴,在一群道士惊愕的目光下,匆匆带着鹩哥躲进屋里。
&esp;&esp;“百年好合,好合!”鹩哥挣脱开他的手,锲而不舍地喋喋不休。
&esp;&esp;“没事。”问荇微笑。
&esp;&esp;也不知他夫郎怎么陶冶鹩哥情操的,这鹩哥还挺有眼光。
&esp;&esp;赵小鲤忍住笑,通报了个好消息:“长生师兄今晚就能回来,他说请到在山里的师兄师姐们了!”
&esp;&esp;居然真能让长生轻易请出来不爱出山的道人,问荇也有些意外。
&esp;&esp;问荇同他们说了几句安排,便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