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对方回复:我尽量。最近逼得有些狠,难保她不会发狂,你多注意。我尤其担心她会对小丫头下手,你千万小心。
这也是裴行舟担心的点,所以明知去伦敦有危险也不得不把她带上,把她一个人丢在景城更危险……
裴行舟视线移到阮绾隔壁紧闭的房门,他握住门把手打开了房门。
开门的动作带起微尘飞扬,细小的颗粒在阳光的照耀下无处遁形。
宽大的实木床上盖着白色的防尘布,布上灰蒙蒙一层全是灰,书桌和置物架上也都空空荡荡的,除了尘灰什么都没有。
很明显,这房间被空置很久了。
裴行舟站在落地窗前迎着阳光出神,放下一个人大概需要多久呢?
窗外的香樟树被一阵风吹过,枝叶摇摆哗啦作响,像是在告诉他答案。
阮绾蜷在床上哭得头脑发懵,太阳穴乍乍的疼,喉咙也火辣辣地烧。
她渐渐收起眼泪,将所有与兰煦洋母子有关的东西收了出来。
但凡是能带走的,她全都放进了行李箱。
收拾完毕,夕阳的余晖刚好透过兰煦洋亲手换上的窗帘撒在阮绾手上。
阮绾将那束光握进手里,看着不再刺眼的落日喃喃出声:“哥哥不守信用,绸绸也要说到做到,不会再理你了……”
卧室门被打开,阮绾拖着行李箱站在门口。
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拉着行李箱的手刚好映在二楼的栏杆处,正对兰煦洋的房门口。
修长的手牵起阮绾抓着行李的手,接过她手里的拉杆,将行李箱提到自己身边。
裴行舟看了眼她红肿的眼睛,在她面前半蹲下来,躬起背脊,回头对她说:“上来,我们回家了。”
阮绾看着那双被夕阳照得如玻璃珠一般透明的眼眸。
余晖的暖意好似都藏进了他的眼底,打破了脸上一向惯有的清冷。
阮绾倾身将身体重量全部交付与他,裴行舟将她稳稳背起,单手提着阮绾所有的回忆离开了香山别墅。
回到观澜府,裴行舟拎着阮绾的箱子问她:“放哪里?”
阮绾看着箱子想了很久,“先找一个空房间放着吧,后面我再收拾。”
裴行舟握着拉杆的手紧了紧,什么都没说转身上了楼。
等他再下来时,给阮绾带来了后天要去伦敦参加拍卖会的消息。
阮绾没想到自己刚从伦敦回来这就又要回去,她随口问了一句,“大维德的拍卖会?”
“嗯。”
简短的交流后是一阵沉默。
阮绾蜷了蜷脚趾,为了打破尴尬,她搜刮了无数话题,想到一个合适的。
“他家陶瓷珍藏比较多,你看上瓷器了?”
裴行舟看她一眼,在心底懊恼自己差点忘了她苏富比学的就是这个,拍卖这行当对她来说算是专业对口了。
“不是,这次主要是去探查一些重要信息,不一定会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