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到“太平”,前方绛纱灯已飘过来。
女官的声音隔着花阴:“把那小吏带过来,公主要验血。”
莜莜掉头就跑。
猫团在她衣襟里被颠得“喵呜”直翻白眼,尾巴死死卷住她腰带。
御酒坊,铜壶滴漏三下。
莜莜翻窗而入,酒香扑面。
她一眼看见高台上一只鎏金“瑞露壶”,封泥绘猫薄荷纹——
【御用猫薄荷酒?宫里真会玩。】
她踮脚去够,指尖刚碰到壶身,背后忽传一声低笑:
“本宫道是谁,原来是我的‘药引’。”太平公主倚门而立,广袖流霞,手里把玩的——
正是那两枚蓝血铜钱。
“小姑娘,血烈成这般,还往哪儿逃?”
她抬手,铜钱“当啷”抛起,又落下,指尖一点,蓝斑竟化作细丝,顺着地面爬向莜莜脚背。
猫团猛地炸毛,从她衣襟跃出,半空化成人形——
李饼落地,却因伤势单膝跪倒,血顺着指尖滴落,在青砖上晕成一朵小红花。
太平挑眉:“李少卿,夜闯内庭,好大的胆子。”
李饼抬眸,竖瞳金得吓人:“臣只想带家眷回家。”
“家眷?”太平轻笑,目光在两人之间绕了一圈,“原来少卿好这口。”
莜莜耳根瞬间红透,却梗着脖子:“我不是家眷,我是……债主!”
太平:“?”
李饼低笑一声,似被“债主”二字取悦,伤口都不那么疼了。
谈判破裂,太平抬手招金吾。
李饼再强撑,也知双拳难敌千卫,干脆一把捞起莜兹,跃上屋脊。
夜风猎猎,猫尾缠在她腰,像安全带。“抱紧。”
“往哪跑?”
“屋顶。”
于是,皇宫跑酷开始。
琉璃瓦滑,猫爪生风;
莜兹被横抱着,耳边只听“叮叮当当”——
那是她私房钱袋里的铜钱,一路从屋脊缝隙掉,一路给追兵留“买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