莜莜怔在原地,直到那人灰溜溜走远。
张云雷把折扇往掌心一敲,回头冲她挑眉:"说了吧,跟拍我得吃饱,有力气帮你挡镜头。"
"谢谢。。。"
"甭客气。"他抬步往剧场走,两步又停,侧过半张脸,"莜莜。"
——那是他第一次直呼她名字。
"啊?"
"下次再有人怼脸,直接告诉我。别一个人扛。"
路灯下,他睫毛投出一弯浅浅阴影,像月牙。
莜莜忽然觉得,北京的夜风也没那么冷了。
晚场开演,观众席灯暗。莜莜抱着相机猫在台侧,耳返里导演口令此起彼伏。
张云雷和杨九郎今天使的是《论捧逗》。
台上一逗一捧,节奏滴水不漏。
到包袱点,他抖肩一笑,折扇刷地打开,扇面白光闪进莜莜镜头——
她连拍数张,却在取景框里对上他眼尾。
那一瞬,他分明面向观众,目光却掠过人群,准确落在她身上。
莜莜手一抖,照片糊成一片虚影。
胸口像被羽毛刷过,痒得她连呼吸都忘了节拍。
返场结束,观众尖叫声浪掀顶。
张云雷抱三弦坐着,指尖拨《探清水河》。
灯束垂落,他侧脸被镀一道毛茸茸的金边,像旧电影里的剪影。
莜莜不自觉把镜头从观众席移向他。
取景框里,他忽然弯唇,开口时声音低了一度——
"今日这场,送给我们后台一位辛勤的。。。导演。"
观众哗然。
"她第一次来,我吓着人家了,得赔个不是。"
九郎在旁插话:"二爷打算怎么赔?"
张云雷轻拨弦,似笑非笑,"赔一段最甜的《清水河》,行不行?"
台下尖叫爆棚。
莜莜愣住,耳返里同事起哄:"哟,张老板公开点名,林导面子天大!"
她慌忙把镜头调回自动,手却抖得连按键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