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送奶茶是借口,想送自己是真的。】
她正手忙脚乱把屏幕按灭,周九良已换好藏青大褂,绕到她面前。
暗银回字纹沿着盘扣蜿蜒,像一条低调的河。
“云莜莜。”
“嗯?”
“帮我扣第二颗。”他微微俯身,领口敞开,锁骨下皮肤带着室内暖气的热。
莜莜指尖发颤,捏住盘扣,白玉小珠穿进扣襻,发出极轻的“嗒”。
她屏住呼吸,鼻端是他衣领里的檀香与一点薄荷牙膏味。
扣好,他并未直起身,而是就着这个距离,低声道:“一会儿别坐第三排。”
“啊?”
“今天给你留了个好位置。”他从袖口抽出一张票,票面手写:一排一座。
墨迹未干,带着毛边。
莜莜怔住——
一排是八仙桌,正中,与舞台仅隔一条过道,俗称“砸挂高危区”。
“怕吗?”他问。
“不怕。”她攥紧票根,“你护着我。”
周九良笑了,眼尾弯出细细纹路,像湖面的涟漪。
“嗯,我护着你。”
演出格外顺。
《洪洋洞》是文武并重的活儿,周九良的板子打得稳,声音却比平时柔,像故意把棱角收起来。
返场时,孟哥起哄:“今天前排有贵客,九良你表示表示?”
观众齐声“欸——”
周九良握着话筒,目光越过一排排脑袋,精准落在莜莜身上。
他忽然清唱了一段《探清水河》——“桃叶尖上尖,柳叶儿就遮满了天……”
嗓音低回,末尾转音带着一点颤,像把词里的月亮掰开,递到她掌心。
唱完,他朝她微微欠身,食指并拇指,比了个极小的草莓。
观众只当随机互动,尖叫声几乎掀顶。莜莜却看懂——那是只属于她的暗号。
散场已夜里十一点。莜莜抱着猫,在后台小门口等。
周九良卸完妆,换回高领毛衣,顺手把大褂折成方方正正的“豆腐块”,塞进帆布包。
“奶糖今晚去你那儿?”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