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宝芝堂时,秦雪还坐在车里发呆。
看到楚啸天拎着箱子回来,身上没有半点血迹,她才猛地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紧张起来。
“怎么这么快?没……没出事吧?”
“事情办完了。”
楚啸天拉开车门坐进来,将那个装着金针的木盒放在膝盖上,“去取铜片,然后去你家。”
“去我家?”
秦雪一愣。
“今晚是个好日子。”
楚啸天望向窗外浓黑的夜色,眼中精光一闪而逝,“杀完了鬼,正好去救人。”
“今晚,我要让瘫痪五年的秦苍穹,站起来。”
夜色如墨,将上京市的繁华吞噬了大半。
宝马x5的引擎轰鸣声在空旷的高架桥上回荡。
秦雪握着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有些泛白。
车厢内安静得可怕。
她时不时透过后视镜瞥向后座的男人。
楚啸天闭着眼,膝盖上横放着那个古旧的木盒,整个人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
刚才在烂尾楼的那一幕,像幻灯片一样在她脑海里疯狂闪回。
那个杀伐果断、如同修罗般的男人,真的是她认识的那个只会死读书的楚啸天吗?
“别看了,好好开车。”
楚啸天没睁眼,声音却准确地传了过来。
秦雪手一抖,车身微微晃了一下。
“我们……真的要去拿那个铜片?”
她强行稳住心神,“孙老之前说过,那东西邪性得很,可能是陪葬品。”
“正因为是陪葬品,才聚了百年的阴煞地气。”
楚啸天手指轻轻敲击着木盒,发出笃笃的脆响,“秦老爷子的病不是病,是命里缺了一口气。
这口气,活人给不了,得找死人借。”
秦雪听得脊背发凉。
这话要是换个人说,她早就把人轰下车了。
她是医学院的高材生,信奉的是柳叶刀和抗生素,而不是这种神神叨叨的玄学。
但现在,她只能信他。
车子下了高架,拐进一条幽深的老巷子。
“古韵轩”
的招牌在昏黄的路灯下摇摇欲坠。
早已打烊的店铺大门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