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个抢人的是谁啊?&rdo;&ldo;不知道,看样子像是北蓟人。&rdo;&ldo;妈的,北蓟占我们的地还不够,还要ru我们的人。&rdo;&ldo;不过是个小倌馆的鸨头儿,你跟着打什么抱不平?难道是看上他了?&rdo;&ldo;呸,那种一身脏水的人,我会看上他?可不管怎么着,他是咱们南楚人,也由不得别人作践。&rdo;&ldo;这倒是,要不然,咱们上?&rdo;&ldo;上啊,大伙儿齐上,打了就跑。&rdo;&ldo;好,揍那狗日的北蓟狼。&rdo;&ldo;对,揍他。&rdo;说着说着,围观的许多人从事不关己到义愤填膺,全都热血不涌,冲上去便开打。那个北蓟人与他的家奴们都是猝不及防,顿时众寡易势,被打得直叫唤,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抱头鼠窜。打完了,那些人一哄而散,不知去向,只剩下倒在街当中的江从鸾、那日松和其其格。三人衣服都是灰土和鞋印,脸上有着几处淤青,头发也有些散乱,江从鸾的嘴角还带着一缕血丝,看上去十分狼狈。没人理会他们,看热闹的看热闹,过路的过路,没有任何人伸手拉他们一把。江从鸾苦笑了一下,努力挣扎着想起身。这时,一辆马车快速驶来,眼看就要撞上他们,那车夫及时勒住马缰,拼命叫着:&ldo;吁‐‐&rdo;,这才将车子停住。车里传出清朗的声音:&ldo;怎么了?&rdo;那车夫禀报:&ldo;三公子,前面有三个人似是受了伤,倒在街上。&rdo;&ldo;哦?&rdo;车帘动了一下,随即那个声音说:&ldo;去,扶他们上车。&rdo;&ldo;是。&rdo;那车夫连忙跳下车辕,上去扶起江从鸾。跟在马车后面的两个人也下了车,上前来搀着其其格,另一人索性将那日松抱在手中。江从鸾连忙推辞,&ldo;谢谢你家公子,我们可以自己回府。&rdo;&ldo;你们都受了伤,还是我们送你们回去吧。&rdo;抱着那日松的人说:&ldo;公子不必客气。&rdo;江从鸾浑身都在剧烈疼痛,看其其格和那日松的模样,他们也肯定不好受,他便不再勉强,礼貌地点了点头,&ldo;那就多谢了。&rdo;三人分别将他们送上车去。江从鸾最后一个进到宽敞的车厢,抬头便看见对面坐着一位温文儒雅的年轻人,正对着他们微笑,温和地说:&ldo;不用拘礼,请坐吧。&rdo;江从鸾对他拱了拱手,便靠着车厢壁坐下。那日松和其其格吓得不轻,苍白着授命,一句话也不敢说,忍着痛也坐了下来。那位年轻人问他们:&ldo;请问府上在哪里?&rdo;&ldo;在内城,很好找。&rdo;江从鸾客气地道:&ldo;进去后,我再给车夫大哥指路吧。&rdo;&ldo;哦,那好。&rdo;那人吩咐车夫,&ldo;老张,去内城。&rdo;&ldo;是。&rdo;那车夫虚甩一鞭,&ldo;驾。&rdo;马车便徐徐启动,向皇城内驰去。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江从鸾还没回府,他当街挨打的事便传到了宁觉非耳中,而&ldo;有暴民在临淄街头闹事,聚众殴打右旌侯小公子&rdo;的急报则递到了云深手上。到了兵部衙门说起这事的人是荆无双帐下的偏将冯六。他是当年在卧虎山上落糙为寇的荆家将之一,自然不知江从鸾是谁,后来听得旁边的人议论,才知被打的人是宁觉非府上的,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解围,混乱便起。他有军职,怕连累荆无双,这才没有上前去助拳,当远远看到江从鸾被一辆马车接走,他便赶紧来找荆无双,禀报了这件事。宁觉非正与澹台子庭、大檀明和荆无双对着临淄城的地图商议外城、内城、皇城的防务,见荆无双被人叫出来,再进来时脸色有些异样,便问他:&ldo;怎么?出什么事了?&rdo;荆无双看了一眼澹台子庭和大檀明,简单地说:&ldo;江从鸾和你府上的两个人在街上被人打了。&rdo;宁觉非一怔,随即问道:&ldo;谁打的?为什么事打他们?&rdo;&ldo;似乎是调戏未遂,恼羞成怒,就动了手。&rdo;荆无双沉着脸说:&ldo;那人身穿北蓟服饰,带着十余名家奴,江从鸾他们后来被经过路人带上马车,似乎是送回府里了。&rdo;宁觉非皱起了眉,看了一下旁边计时的沙漏,便道:&ldo;便到午时了,就先这样吧,下午再继续。&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