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求我?”
&esp;&esp;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似的,他惊叹道:“你们还真是师徒情深啊!司少康死了,你是不是还得为他守寡?”
&esp;&esp;这下,连心结(十二)
&esp;&esp;清晨的室内,两道身影互相对视。一身玄衣的那个周身阴沉,身着青衣的那个形容散漫,仿佛风一吹就跟着走了。
&esp;&esp;“断袖的风言风语……”齐释青冷笑着咀嚼这几个字,“等什么时候真传出来了,再给你房间也不迟。”
&esp;&esp;第五君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整个千金楼都是玄陵弟子,没人敢传这样的话——齐释青这是不同意了。他笑了笑,没说什么,紧接着就听齐释青越发冰冷的声音传来:
&esp;&esp;“齐归已死……你为司少康殉葬,未免私心太重。”
&esp;&esp;第五君怔愣地抬头看向他,耳边传来浅浅的嗡鸣声。
&esp;&esp;“司少康救你,你就陪他死了,那当日入玳崆山为找你而死的掌门、长老、六十八名弟子,你拿什么赔?”
&esp;&esp;第五君心里好像有一面镜子,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骤然碎裂。他望着齐释青发怒的面容,身体颤抖起来,左手骤然僵直,他不得不往身后遮掩。
&esp;&esp;他嘴唇微白,开开合合,过了很久才发出声音:
&esp;&esp;“我赔给你了我师父的命。”
&esp;&esp;第五君脸上就连苦笑都快挂不住了,“还有,我的命,如果你要的话。”
&esp;&esp;沉重的脚步声响起,齐释青面带戏谑,走到了第五君跟前。他低下头来,视线与第五君平齐,逗他似地说:“我要齐归的命,不要第五君的命。”
&esp;&esp;明明已经入夏,天气温热,空气都是滞闷的,但第五君却仿佛置身冰窟,脸上的血色慢慢褪去,浑身发冷。
&esp;&esp;他艰难地冲齐释青露出一个笑,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找了个拙劣的借口:“我闷得慌,下楼走走。”
&esp;&esp;刚转过身去,就听见齐释青恢复冰冷的声线:“你身体越发不好了。”
&esp;&esp;第五君拉开门,左手直直垂着,右手向他摆了摆,“并无大碍。”
&esp;&esp;齐释青不满意他敷衍的态度,眯起眼睛,责问道:“给你的寒冰石斛,还不吃么?需要什么药,可以自己去配。”
&esp;&esp;第五君在心里叹了口气。少主实在是喜怒无常,无法揣度。
&esp;&esp;“多谢少主。”他冲齐释青笑了笑,走出去,将门关上。
&esp;&esp;第五君走出千金楼,用一只手给自己戴上了假面皮。正在这时,有几个玄陵弟子拿着罗盘从楼里往外走,似乎是受人所托要去什么地方,与他擦肩而过也没有认出来,第五君就没有跟他们打招呼。
&esp;&esp;今日天阴,蜻蜓在低空穿梭,不时会碰到人的肩头再急速躲开。第五君刚迈步出去,就发现身后跟着两个少主的暗卫,他心中哂笑,索性不甩了,就让他们跟着。
&esp;&esp;他走走停停,先溜达去药房买了一堆杂七杂八的药材,并不是为了把寒冰石斛做成什么药,而是想配一副化功丸的解药,以备不时之需。等他从药房出来的时候,跟着他的暗卫只剩下了一个,另一个……
&esp;&esp;第五君背着小包袱,在某个摊子前回头瞥去——果然进了药房,打听自己买了些什么药去了。
&esp;&esp;“……”
&esp;&esp;他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走,路过薛老板的糖球铺子的时候,都没有心情去买一串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