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里面就传来了安陵容的尖叫声,“皇上!不好了!太医!”
众人推开门鱼贯而入,太医赶紧去给胤禛把脉,掀开眼皮看眼珠子,一顿操作下来,摇摇头,就跪在一边等候吩咐了。
宜修眼里的泪终于落了下来,走到床边,哽咽着说道:“皇上,臣妾已经派人去叫齐妃她们了,阿哥和公主们也在来的路上了,再坚持一下!”
然而胤禛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嘴里发出嗬嗬的呼吸声,手指费力的指向安陵容的方向。
然而那边站着的并不只有安陵容,还有张廷玉等大臣,“皇上是想见张大人吗?”
听到自己名字,张廷玉立刻上前一步,跪在了床前,“皇上,您有什么吩咐,臣听着。”
为了不影响君臣俩说话,宜修特意让开了位置,站在了旁边。
伴随着胤禛粗壮的呼吸声,张廷玉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皇上,事已至此,臣斗胆一问,您中意的今后继任大统的皇子是哪一个?是长子三阿哥还是聪慧贤明的四阿哥?为了大清的江山社稷,还请皇上做出决断!”
可能是知晓自己无力回天,胤禛放在被子上的手,费劲扒拉的收起了大拇指,比划出了一个四的手势。
宜修眼睛一亮,立刻说道:“张大人,你可看到了?皇上属意的是四阿哥弘历!”
阿哥们此时正好赶到,听到了这句话。
弘历立马跪在了床前,忍着哭声说道:“皇阿玛,儿子来迟了!”
宜修眼看着胤禛用那双浑浊的眼睛瞪着自己,似乎还要说些什么,立刻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坐到了床边。
“皇上,臣妾在这,臣妾知道皇上舍不得臣妾,但弘历年纪还小,等臣妾将弘历养大成人,看着他成婚生子,臣妾再来陪您好不好?现在就让这对您亲手为臣妾带上的玉镯陪着您,臣妾百年之后再和您合葬。”
说着就把手上的玉镯退了下来,塞到了他的手中,紧紧握住。
也不知道是胤禛是害怕还是感动,咽气的时候还睁着他那双浑浊的大眼睛,死不瞑目。
房间里的哭泣声稀稀拉拉的响了起来,早已准备好的高无庸把在嘴里咀嚼了无数遍的那四个字大声喊了出来。
“皇上驾崩!”
“皇上驾崩!”
“皇上驾崩!”
太监们的声音一层一层的传了出去,紧接着就是钟楼的钟声响起,一连九声,传遍了皇宫,传出了这座威严庄重的紫禁城。
官员们急切的穿上了朝服往皇宫赶去,百姓们也纷纷收起了摊子,挂上了白幡。
寿康宫,太后放下了准备喝药的碗,“九声钟声?竹息,出什么事了?可是皇帝出事了?”
因着太后身体不好,所以皇帝病重的消息,并未让她知晓,以为只是普通的伤寒感冒而已,但此时明显是瞒不住了。
竹息老泪纵横,“太后,请保重身子,皇上驾崩了!”
虽然对这个儿子并没有对小儿子那么喜欢,但他是自己的长子啊,更何况他才登基三年,怎么就驾崩了呢?
太后受不住这个打击,一口血喷了出来,整个人陷入了昏迷。
宜修刚吩咐完底下人去把胤禛的灵堂支起来,就听到寿康宫传来消息:太后吐血昏迷,快不行了。
立刻带着人马不停蹄的赶往寿康宫。
却只见到了跪在床前的竹息,“你们来晚了,太后已经去了!”
话音刚落,刚刚在养心殿哭过一场的众人,又接着哭第二场。
寿皇殿里摆放着两具灵柩,一个是弘历的祖母,一具是弘历的皇阿玛,他恭恭敬敬地对着他们嗑了十八个响头,才在众位大臣的请求下继任了皇位。
可令人惊讶的是,弘历登基后的第一道圣旨不是改年号,也不是册封太后,而是颁给弘晖的。
“皇长兄弘晖,皇考嫡长子,孝敬宪皇后所出,性端良,慧敏天成,深得先朝钟爱。惜天不假年,早殇,皇考常怀痛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