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这事可闹大了。”柳云湘听不远处几个人说着,再抬头看向被押着往前走的人,这时那陈厚走了过来。他也如其他人一般,吓得面色惨白,慌乱的不行。他头发散乱,衣服被扯的乱七八糟,稍稍跟慢了一步,身后禁卫军便上去踢了他一脚。“跟上!”他吓得忙跑了两步,眼睛四下寻觅。“厚儿!”瞎眼婆子挤在人群里,她看不到,只能一个劲的喊。而兰娘站在后面,不知所措的看着行进的队伍,等看到陈厚,那眼里陡然变成了痛和恨。“娘!我在这儿!”陈厚看到瞎眼娘赶忙喊着。“厚儿!厚儿!”“娘!”“厚儿回来,跟娘回家!”陈厚看着瞎眼娘挤在人群里,站都站不住,凭她如何救自己。这时他看到了站在后面的兰娘,眼睛一下亮了。“兰娘,快想法子救我!”兰娘看着陈厚,嘴角扯了一下,这人竟还有脸让她救他。“兰娘,只要多筹一些银钱,便能救我了!我是你男人,等我高中后,让你风风光光的当官夫人!”这时陈厚旁边的禁卫军踢了他一脚,冷声道:“偷用禁香,触犯律法,你还想参加秋闱,想的倒是美!”陈厚被推着往前栽了两步,忙里忙慌回头找兰娘,“兰娘,我之前对不住你,往后一定对你好,想法子救我!”队伍走了过去,兰娘看到了柳云湘,冲她笑了笑。“兰娘,你在哪儿?”瞎眼婆子伸手摸索着找兰娘。兰娘冲柳云湘行了个大礼,而后扶着瞎眼婆子往胡同里走去了。“兰娘,厚儿可是犯了什么事?”“偷用禁香。”“啊,咱得想法子救他!”“我没法子,您想吧。”“你这是什么话,我一个瞎眼婆子能有什么办法……”“我一弱质女子也没办法。”“便是拼了命也得救啊,他可是你男人。”“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柳云湘看着兰娘和瞎眼婆子走远,她舒心的笑了笑,而后朝华裳阁去了。眼下蔓香的事,刚在风口浪尖,那安宏躲在后面,最怕别人把他挖出来,这于她来说是最好的时机,救出胡掌柜,解封南红楼。只是得罪安宏这等小人,往后少不了麻烦。但想在金安立足,便不能什么都怕。来到华裳阁,有伙计一眼认出她来,忙找来了掌柜的。那掌柜的见到柳云湘,不由皱起眉头,“你怎么又来了?”柳云湘淡淡道:“我找你们东家。”“我们东家没空……”“若来的是官府的人,他也没空?”救出胡掌柜柳云湘在华裳阁二楼包厢等了许久,那安宏才姗姗来了,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听掌柜说你要告发我?呵,你告发我什么?便是你能证明那蔓香是我让人放你南红楼的,可我一句话,官府的人照样装聋装哑,你有什么法子?”安宏说着坐下,灌了一大杯茶水,神色有些急躁。“老子没空跟你纠缠,识相的赶紧滚!”柳云湘垂眸,金山着火,他虽然藏在背后,可也怕被人挖出来,此刻正着急忙慌的收拾烂摊子呢。“既然安老板这样不通情理。”柳云湘抬眸看向安宏,轻哼了一声,“我们也只能向官府老实交代,我们确实在偷偷卖蔓香。”安宏听到这话,不由抬头看向柳云湘。“你要玩什么把戏?”“我们的蔓香是从你安老板这儿拿的货。”安农眯了眯眼,继而讥笑道:“你信不信,即便你们这样说,那京兆府也不敢来查我。”“金山着火,宫里的一位贵人死了,朝廷必定会下令严查私种蔓香草,私制蔓香,私卖蔓香这些勾当,京兆府即便再惧你安国公府,也得走走形式吧。而安老板,这种时候,你应该不想惹上这种麻烦。”柳云湘淡淡道。安宏大笑一声,“你威胁我,哈哈,凭你一个贱民竟敢威胁我?”柳云湘看着安宏笑,静静的看着,待他笑够了,她才轻轻说了四个字:“蓬莱酒肆。”安宏脸上的笑一下僵住,顺时转变成错愕。“你……”“安老板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我有自己的手段。”她打断安宏的话,继而笑了笑,“我便说我们是从蓬莱酒肆拿的货,京兆府肯定要过去查查,不小心查出什么惊天大案,他们再惧安国公府也不敢包瞒吧,尤其死的还是萧贵妃,想来武威将军府也正死盯着这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