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以前的事,他眉头皱起,脸上又带着笑,“父亲让我给他抹烫伤药,还跟我说,夫妻之间都会吵架,以后再见到他们吵架,必须躲开,这样她就不会因为太生气,而胡乱的砸东西了。”“我问父亲,她好像恨我,为什么?父亲笑,傻孩子,哪有母亲恨自己孩子的,你娘是爱你的,只是……父亲绞尽脑汁想了好一会儿,才替她找到一个借口:你娘她只是身体不好,又因为身体不好,所以脾气不好,并不针对你。”柳云湘抱紧严暮,“你只要记得严大将军是爱你的就行了,那些厌恶你恨你的人,他们有什么资格呢。”“是啊,至少父亲是真的爱我。”说完,严暮笑了笑,“其实说这些,我只是觉得好笑,她并没有多爱我父亲,却还嚷嚷着为他报仇,甚至不惜委身曾强害她的禽兽。”柳云湘沉了口气,“所以细想一下,这个人其实挺可怕的。”转眼要入夏了,正是养伤的好时候,在一日午后,红烛让严暮靠着罗汉床的软枕,亮了亮手里的一根木头。“七爷,准备好了吗?”严暮点头,“来吧。”红烛举起来,还没砸下去,柳云湘嚷道:“别,我还没准备好!”她转身抱住严暮,心疼的都掉泪了。严暮好笑,“要不别治了,瘸一辈子也没什么,反正你要我。”听到这话,柳云湘赶紧放开了他,“你忍着点,咬咬牙就过去了。”严暮嘴角抽了一下,“你说不嫌弃我的话,不会是骗我吧?”柳云湘干咳,“我能要一个健全的,又为何要个瘸子。”“呵,你心可真狠。”柳云湘不理,冲红烛道:“开始吧。”红烛手起木头落,只听咯吱一声,骨头断了。严暮当下抿紧嘴巴,疼得眉头皱起来,但没有喊出一声。柳云湘心疼的抱住他,拿出帕子给他擦冷汗。这时红烛扭正他的骨头,这个过程十分磨人,柳云湘看着眼泪都掉了出来。“要不你喊一声吧。”严暮没有喊,一直咬牙忍着,终于接好骨头,红烛用木板夹住,再用布条固定好。做完这些,严暮脸已经惨白。“好了,熬过去了。”柳云湘松了口气,这句话不知是安慰严暮还是安慰自己。脸上那刀疤,也同时开始用祛痕膏,这样养了一个月,严暮脸上的疤果然淡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他恢复了容颜,变回了那个俊美无双,一笑桃花眼波荡漾的美人。柳云湘看着他,先叹了口气,见严暮不理,又叹了一口。严暮此时靠着罗汉床看书,无语的问她:“你愁什么呢?”柳云湘凑过去:“今儿我从南红楼回来,你和长宁郡主在屋里说什么。好像神神秘秘的,等我一回来,你们就不说了。”桃花债严暮眼睛不离手上的书,头歪向另一边。“没说什么。”柳云湘眯了眯眼,“你是不是有什么是瞒着我?”“没有。”柳云湘叉腰,有些生气道:“严暮,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们到底说了什么!”严暮见柳云湘一副问不到不罢休的样子,无奈的放下手中的书,拉她坐到自己旁边。“首先明确一点,我没有答应她。”“说!”严暮微叹了口气,“长宁的父亲因指挥失误打了败仗,丢掉了西州的军权,他们???王府便大不如前了。韩凛请皇上赐婚,将长宁嫁给韩兆,皇上说考虑一下,但估摸着会答应,所以她来求我。”“求你?”柳云湘皱眉,“你能帮她退婚?开玩笑吧?”严暮摇头,“她求我进宫求皇上赐婚,将她许给我。”“什么?”柳云湘腾地一下坐起身,“她分明知道你已经有我了,怎么能提出这么过分的请求!”“我拒绝了!”严暮再次拉柳云湘坐下,“而且向她表明我已经与你成婚,而且也只爱你。”柳云湘这话,脸色缓和许多。“那长宁怎么说?”“她说让她嫁给韩兆,还不如去死。”“呵,她死不死关我们什么事。”“这次从渝州回京的路上,我们遭遇了几波截杀,她救过我。”柳云湘抿了一下嘴,“那也不行。”严暮点头,“我说了,如果你狭恩相胁的话,便杀了我吧。”柳云湘哼道:“你的命倒成了她的!”严暮笑,“你吃什么醋,我不过是用这话拒绝她。”柳云湘想,难怪她一回来,长宁就不说了,而且苍茫就往外走,脸色十分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