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也没打算离开你。”虽然气他不爱惜自己的命,不顾及他们娘三,但气归气,伤心归伤心,她还真没想过弃他而去。他的心太敏感太脆弱了,容不得一丝丝伤害。“哦。”“你还不信?”“信。”柳云湘无奈,分明是不信的。“不过谁给你出的这烂主意?”“没谁啊。”严暮说着转过身去,明显是心虚。柳云湘想了想,“不会是薛长风吧?”“……”“呵,还真是他。不过你傻不傻,他的话能听?别忘了,他现在还是孤家寡人呢!”严暮转过身来,眉头挑了挑,“反正我是觉得这主意不错。”柳云湘瞪了他一眼,见他还挺得意,倒也没多计较,往他怀里靠了靠。“这几夜,你倒是不常做噩梦了。”以前夜里,他是常从噩梦中惊醒,有时候看她那眼神,会让她浑身战栗,仿佛他是真的恨她的。仅仅是因为她曾丢下过他一次……严暮打了个哈欠,“确实,主要是累的。”柳云湘想到每晚自己被他折腾的厉害,忍不住又捶了他一下,“明晚不许碰我!”“也好,咱俩都歇歇,然后再接再厉。”“滚!”翌日,刚用过早饭,薛长风就来了,他前脚进门,后脚周礼怀也来了。今日严暮要去锦园找秦飞时,这俩给助阵的。“又不是去打架,你俩添什么乱?”严暮无语。薛长风一听‘打架’这两字,当下撸起袖子,“打架啊,那必须有我一份。”周礼怀拍拍胸脯,“我是大夫,你们在前面打,我给你们在后方治疗。”严暮嘴角抽了抽,“跟你俩在一起,我感觉自己都不该长脑子!”与太监传信柳云湘不放心,原本打算跟他们一起去锦园的,但临出门的时候,苏如梦派婢女过来,请她去一趟三皇子府。那婢女满脸急切,柳云湘猜到应该是苏如梦出事了,可不论怎么问她,她就是不说。“主子不让奴婢跟您多说什么,只求您赶快过去,当是……当是救救我们主子和小世子吧。”柳云湘听这话,便知情况很严重,当下没有再多问,带上子衿,随着那婢女去了。来到三皇子府后院,苏如梦住的那院,进了厅堂,先看到满地狼藉,桌椅板凳东歪西倒,茶杯花瓶这些砸碎在地上,墙上赫然还有好大一块血迹。见此场景,柳云湘不由先抽了一口气。再往西屋走,那婢女打开帘子,柳云湘走进去,这西屋里也被砸了稀烂,连下脚的地儿都没有。“钰儿,很疼对不对,没事,哭吧,不用忍着。”“钰儿不痛,钰儿不哭,娘也别哭了。”柳云湘朝里面望去,但见钰儿躺在床上,额头包裹着细布,血还是渗了出来,可见伤的多重。宿苏如梦跪坐在床前,紧紧握着儿子的手。她衣服上有血迹,还有被人撕扯过的痕迹,头发散乱着,跪坐在那里,瘦的就像一根竹棍,衣服都撑不起来。柳云湘沉了口气,轻轻喊道:“苏姐姐。”苏如梦身子僵了一下,继而慢慢转过头来,柳云湘这才看到她的脸,看到她一道长长的血痕自右额角划过鼻梁,划过左颊,一直到左耳下……柳云湘瞪大眼睛,身子不由往后趔趄了一下。“谁,谁伤的你?”苏如梦苦笑着低下头,“还能有谁?”“秦晟瑞!”“是他。”柳云湘握紧拳头,再深吸一口气,踩着地上的缝隙,慢慢走到床前,见钰儿看着他,眼里含着泪水,她心跟着揪痛。“钰儿也是他伤的?”“是。”“虎毒还不食子……”“他怀疑……”苏如梦抬头看向柳云湘,摇了摇头,“他怀疑钰儿非是他亲生。”柳云湘咬牙,“他有何证据,如此污蔑你?”“他哪会讲证据,还说要杀了我们母子呢。”苏如梦抚摸着儿子的脸,心疼道:“我什么都不怕,只是钰儿,我得让他脱离秦晟瑞的魔爪。”“苏姐姐既然叫我来,定是有了主意,说吧,我能帮你什么?”柳云湘道。苏如梦哄着钰儿先睡,而后起身来到妆奁前,从里面拿出一封信,转身递给柳云湘。“云湘,帮我把这封信送出去。”柳云湘接过信,这封信定然是求救信,只是她想谁求救?“交给谁?”苏如梦眼眸沉了沉,“魏书意。”“他?”柳云湘皱眉,苏如梦竟要向他求救,“苏姐姐,你难道忘了是他害你这般的,这人自私自利,根本不可能帮你的,除非你能给他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