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湘翻了个白眼,“你那算盘打得太响,我都听到了。”秦飞时摸摸鼻子,“我这不也是担心你。”“既然你这么担心我,那边跟我一起去吧。”“我?”柳云湘笑,“有你保护,这一路指定安全。当然若我有个不好,太子也可治你保护太子妃不利的罪。”严暮心思一转,“太子妃说的是,便有庆王护送太子妃去镇北吧。”秦飞时咬牙,“你们两口子也太精了!”长宁的尸体让秦飞时带走了,严暮抱着柳云湘上了马车。“我还是不放心你去这一趟。”严暮搂着柳云湘道。“从盛京到镇北这一路上,有秦飞时在,必定不会有事。等到了镇北,我也只能尽力劝顺亲王,若他不听解释或不讲理,那这一仗怕是避免不了。只要北方一起战事,那南晋便会更嚣张,到时可就不止一个城了。”柳云湘搂住严暮的腰,长长叹了口气,“我们都尽力,若不能力挽狂澜,至少也问心无愧了。”“你也要小心秦飞时。”“嗯,我让他跟我去镇北,也是借机将他带离盛京,免得他浑水摸鱼。”翌日,庆王妃刺杀太子妃不成,反被太子击杀的事传遍盛京内外,朝臣们得知消息后一片哗然,连躲在承天宫装病的皇上都装不下去了,召严暮过去训话。严暮候在殿外,等梦贵人传话。这大热天的,也不知梦贵人是怎么传话的,许久也不出来。等了一个多时辰,梦贵人才出来,穿着薄纱衣,衣衫还有些乱。严暮深吸一口气,这才从廊子下阴凉处走出来。“太子殿下,让您在此候着,您倒好,躲一旁乘凉了。”梦贵人啧啧笑道。严暮挑眉,“谁制定本王必须在太阳底下晒着,还有梦贵人是去传话还是去睡了一觉?”“哟,瞧殿下说的,好像皇上分不清轻重似的。”“梦贵人,本王不是皇上,最好别在本王面前摆手弄姿,更不要说话绕来绕去。”“那如何?”“本王杀了你也不如何!”梦贵人脸黑了一黑,她听旁人说起过这位太子,可是个狠辣的主儿。“殿下进去吧,皇上等着你呢。”严暮走进内殿门口,想到刚才里面发生了什么,他就在门口停下了。“儿臣拜见父皇!”“怎的不进来?”皇上沉声问。“儿臣昨夜着凉了……咳咳……怕把病气过给父皇。”里面静了一下,继而沉声道:“庆王妃被你杀死,酿成如此大祸,你可知错?”“儿臣自知罪孽深重,请求父皇将儿臣贬为庶民,儿臣不配为太子,不配为大荣储君!”“……”里面又静了,显然他这个太子还有大用处,若将他贬了,皇上的病就得立马好。国家危难一听他要自贬成庶民,皇上原本准备好的训斥,当下就不敢说了。“咳咳,父皇虽然病的很重,但也忧心朝政,更心疼你。庆王府可闹了?大臣们可为难你了?父皇实是有心无力,让我儿受委屈了,咳咳。”严暮翻了个白眼,“请父皇安心养病吧,儿臣不言委屈。”“太子如此孝顺,父皇很欣慰。”“那儿臣就先告退了。”“不急,父皇倒是还有一件事与你商议。”严暮心思转了一转,“父皇请吩咐。”“再过两个月就是八月十五了,父皇想在宫中修建摘月楼,高十丈有余便可,以便中秋佳节与万民同庆。”“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届时梦贵人在摘月楼上舞一曲,定是绝美至极。”严暮沉了口气,南晋已经打进来了,北金和西越也虎视眈眈,而内部大家都不齐心,各自为营,此时已经到了大荣生死存亡之际,身为皇上却只图享乐。“国库无银。”严暮道。“倒也不是没有。”皇上略有不悦道。严暮抿嘴,思来想去,倒还真有一批银子,就看皇上脸皮多厚了。“太子,朕让你筹备二十万两,不多吧?”“父皇为难儿臣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先前朝廷查抄你镇北王府,抄出二十万两白银,太子是忘了这茬了吧?”“可不是呢,杨贺的案子结了,儿臣也洗清了嫌疑,正想着着这两日去大理寺将这笔银子拿回来呢。父皇是知道的,儿臣俸禄有限,这些都是王妃的。哎,儿臣惭愧,一个大男人竟花着女人辛苦挣来的钱。”“……”“父皇,您刚想说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