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云侯府,那云侯夫人迎了上来。“哟,太子妃,您怎的突然来了,这样一声不吭的,臣妇未能出门迎候,倒成臣妇罪过了。”这云侯夫人说话依旧阴阳怪气的。柳云湘挺着大肚子,实在没有心情与她绕来绕去,于是开门见山道:“本宫来是为白姨娘的事,听说侯夫人将她关到柴房了?”云侯夫人稍稍一愣,“臣妇倒不知太子妃与白姨娘关系竟这么好。”“八姑娘将白姨娘交托于本宫照顾。”柳云湘说着看向云侯夫人,“她为国之大局,为云侯府争光,同意和亲,难道云侯府不该好好照顾她母亲?”“哎哟,原是这么回事。”云侯夫人恍然大悟,接着啧啧说道:“太子妃这般气势汹汹原是来给白姨娘撑腰的,可说到底这是我们云侯府的家事,您插手合适吗?再者,白姨娘偷了东西,我只是让她交出来,又不是虐待她,怎么就让太子妃给我们云侯府扣了这么大一个帽子?还有那八姑娘也是不懂事,她将白姨娘交托给您,您是太子妃啊,身后是镇北王府,若和云侯府因此闹不愉快,该是谁的罪过呢?”柳云湘嗤了一声,“本宫只问你白姨娘的事,你扯了这么一大堆,本可大事化小,你偏要小事化大,到底何居心?”“太子妃,您可冤枉臣妇了,臣妇不敢啊!”柳云湘沉了口气,“将白姨娘带出来,本宫亲自问问她有没有偷云侯夫人你的玉钗。”“太子妃千万别动气,您既然说她没偷,臣妇自然也不敢说什么,此事就算了。”这云侯夫人胡搅蛮缠,只怕那白姨娘不好了。“本宫要见白姨娘!”“怕是不行。”“为何?”“她……死了。”柳云湘眉头一皱,当下就往云侯府后远走。那云侯夫人要拦,子衿将她推开了,再有那嬷嬷引路,一直来到后院柴房。子衿将门破开,那嬷嬷先跑了进去。“哎哟,太子妃,您强闯我云侯府……”“若白姨娘死了,你且想想如何应付官府吧!”柳云湘怒道。云侯夫人闻言,脸色立时青了,暗暗咬着牙,“她偷臣妇玉钗在前,臣妇不过是略施小惩,太子妃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吧。”“便是她真偷了玉钗,你至于把人祸害死?”“臣妇可担不起这罪,是,是她自己把自己关进柴房的。”“云侯夫人,你但凡要一点脸也说不出这话来。”柳云湘怒瞪了云侯夫人一眼,这时听到那嬷嬷的哭声,心下不由一急,忙迈着台阶往上走。这时,突然有人在背后推了她一把,而台阶上有积雪,她不由滑了一跤,重重摔到台阶上了。这一下,先将她摔懵了,等回过神儿来,便觉得腹中疼痛不止,下意识往下面看,但见里面衬裙已经染红了。“子衿!”难产子衿原在门口,因此柳云湘摔倒的时候,她不及扶住。“姑娘!”她忙跑下台阶,看到柳云湘下面出了血,不由大吃一惊。柳云湘疼得冒冷汗,她一把抓住子衿,“我……我怕是要生了……”子衿慌了一下,但很快镇定下来,她看向云侯夫人,怒目道:“快去找大夫!”云侯夫人歪头瞅了瞅,装作吃惊的样子,“哎哟,真的要生了,太子妃您也是,既然快要生了,便老实待在府上就是,往别人家跑什么,弄得一滩血,怪晦气的!”子衿咬牙,“我家姑娘本来好好的,是你推了她一把,她才摔到的!”当时她看到了,可惜隔着两步远,未能阻止也未能扶住柳云湘。云侯夫人瞪大眼睛,“你这小蹄子,可不能乱说话,我根本没碰太子妃!”“我不与你废话,快去找大夫!”子衿急道。“啧,女人生产要见血,弄不好还会死人,因此祖上留下的老规矩,妇人不可在别人家生产,即便是自己娘家都不行,会挡了人家的运道的。”说到这儿云侯夫人又瞅了柳云湘一眼,“便是太子妃,我们也留不得啊。”“你什么意思?”“来人啊,送太子妃出门!”子衿气得浑身发抖,当下就要拔剑,柳云湘一把抓住了她。“回府……”“姑娘,您这……”子衿看柳云湘下面,血流的越来越多了,这样一路颠簸回了王府,只怕血都要流干了,她和孩子自然也救不回来。可这云侯夫人不给找大夫,还叫来几个小厮将她们围了起来,大有将她们扔出去的架势。子衿当然可以杀了他们,但眼下没这功夫,她忙抱起柳云湘,大步朝外面冲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