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李柱转身往外走。沈云舟气得要追,柳云湘挡在了跟前。“如果曲姐姐已经不爱你了,你还争什么?”沈云舟红了眼,定定看着柳云湘,“她会重新爱上我的。”“凭什么啊?”“凭……”柳云湘摇了摇头,“凭你一次次丢下他们母子吗?”“我只是不想让他们跟着我犯险。”“当你这样想的时候,你已经把他们当成了拖累,不是吗?但李柱,不论他是什么身份,他从未抛下过曲姐姐和奕儿,在他们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一直都在。”说到这里,柳云湘沉了口气,“你回来了,但也已经晚了。”朝堂上的闹剧柳云湘这话说得重了,可沈云舟继续纠缠下去,曲墨染只会更厌恶他,到时他和奕儿的父子关系也会僵住。何必呢!其他人都散了,严暮陪着沈云舟喝酒,一喝喝到半夜。柳云湘已经睡下了,正睡得香甜,感觉嘴唇疼了一下,迷迷糊糊睁开眼,便见严暮醉眼迷离的看着她笑。“你……唔……”话还没说出口便被严暮堵住了,一番缱绻,柳云湘额头沁着薄汗。她一边喘气一边锤了严暮胸口一下,却惹得他叼住了她的手指。“你属狗?”严暮低头啄吻柳云湘鼻子,待到满足,才躺了回去,长舒一口气。“沈云舟哭了。”“嗯。”沈云舟有他的苦,他们做为旁人能理解,但不能强求曲墨染做出牺牲吧,她又何其无辜呢。“其实我也哭过。”“因为我?”“严府那场大火,我等着你来救我的时候便一直在哭。”柳云湘最怕严暮提那场大火了,是她亏欠他的,也是她留给他最深的一道伤。她转身抱住严暮,又想说对不起,但被他用手捂住了。“刚才我便在想,真的是你抛下了我?是你对不住我?”“……”“我又何曾给予了你足够的安全感,又何曾始终信你。”柳云湘抱紧严暮的腰,头埋在他怀里。以前的事,她其实不想提,但在严暮心底,这条伤疤始终存在。而不可否认的是,在所有人都背弃他,想烧死他的那一夜,她也丢下了他,在他本就鲜血淋漓的心口上又撒了一把盐。如换做是她,她也未必能原谅。“曲墨染没有等沈云舟,但你等我了。”严暮说着长呼一口气,“假若当时你选择了陆长安,大抵我嫉妒到发狂,或干脆杀了自己。”柳云湘想到了在北金为质的严暮,他时候他不止一次杀过自己,反倒是那疯病救了他,让他暂时忘了被她丢下的痛苦。“我不爱别人,只爱你,从始至终,从上一世到这一世。”柳云湘道。“你总说上一世。”“因为上一世……你欠了我,我也欠了你。”“这一世呢?”“你是来还账的,我也是。我们彼此都有遗憾,所以这一世必须圆满。”年节这几日,柳云湘和严暮没有外出,在家里陪着三个孩子。很快到了初十,一早柳云湘醒来,见严暮还躺在身边,便推了他一把。“你不去上朝?”严暮转身搂住她,“不上。”柳云湘心思转了转,到也不多问,继续窝在她怀里睡觉。等到日上三竿,三宝嗷嗷的大哭,二人才醒来。因在家里,便简单梳洗了一下。柳云湘去东屋,三宝已经不哭了,奶娘正在喂奶。“刚睡得香香的,有小厮来唤谨烟姑娘,将他吵醒了。”奶娘道。柳云湘等儿子吃饱了,抱着他在屋里玩。这时谨烟回来,她身后跟着两个小厮,两个小厮抬着一个很大的木箱子,转头放到了东边的耳房。柳云湘跟着去看,正见谨烟将木箱打开,里面各种新奇的小玩意。“哟,这南州的木雕,北州的狐狸毛靴子,东州的黑珍珠,西州的玉石,知道的他是马帮东南西北的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家卖杂货呢。”柳云湘打趣道。谨烟一下红了脸,羞怯道:“他总让人送这些新奇的玩意。”“人可在京中?”“回老家了,过两日回。”“回老家?”谨烟脸又一红,“他去回老家请父母了,说是年后便来咱府上提亲。”柳云湘上前搂住谨烟,“这些年,姑娘让你受苦了。”“姑娘说的什么话,奴婢跟着姑娘是享福了。”“傻丫头。”柳云湘揉揉谨烟的头,上一世她陪她孤苦了一辈子,这一世她留住了严暮,而谨烟也找到了她的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