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古时间线,南赡部洲。
金陵洲。
荒凉、萧索、破败,木青华正站在一株枯死的老树边,用手抚摸着树干上宛若野兽留下的牙印伤痕。
很难想象这棵树居然是被咬死的!
“上仙。”
南子彬开口说:“这些都是难民啃食的痕迹,从三国联军攻伐高阳氏族开始,东土已历经二十年战乱,百姓苦不堪言。”
“早已到了‘岁大饥,人相食’的境地。”他低下头。
“嘎嘎!——”
乌鸦从天空掠过,越过倾倒的土墙,冲进院落享用一道腐肉大餐。
这是群鸦的盛宴,同时也是人类的苦伤。
“二十年便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了吗?”苏牧看向群鸦盛宴的院落,糜烂的尸体拥在一起,身上连一片遮挡的布片都没有。
“上仙。”
齐明开口,说:“说句您不爱听的,其实不用二十年,像这样席卷整个东土的战争,只要十年便是眼前这副十室九空的衰败景象。”
“中洲与南洲是天上人间……两个世界!”
“师兄。”南子彬却说,“中洲也不尽是福乐,业障仙横行无忌,虽命令禁绝,但依旧在不停壮大,也不知道是谁在给他们提供保护伞!”
他的言语中似有诸多不满。
“好了,师弟,别说了,别说了。”齐明连忙打断他,“还是看看眼前的情况,罹难的村庄越来越多,已经超出战争范围。”
苏牧走在村庄里,透过这些斑驳的墙壁,依稀可见荒绝前的繁闹,不仅规模足够大,居然还有专门的集市场地。
“文质师兄。你想说的是沧然宗内部,有人偷偷以业障修炼,对吗?”他看似漫不经心地问。
“您都发现了?”南子彬说。
苏牧问:“沧然掌门对此为何视而不见?”
南子彬看向师兄。
“唉——”
齐明叹息一声,无奈地说:“人心似水,民动如烟,有些口子一旦打开,事情就会向无法控制的方向飞奔。”
“曾经的沧然宗与天南山一样,秉持一步一个脚印的踏实修炼,两宗实力在伯仲之间。但随着大劫日益临近,宗门遭受的挑战越来越多,就越来越力不从心。”
“许多供奉、资源,都被业障仙抢了去,再这样下去沧然宗就要灭亡。于是,一部分人便将主意,打到业障修炼之上。”
“这派人主张,先活下去,再谈功德、业障。”
“他们愿意以身试法,有限度低利用业障修炼,在修仙的路上先走一步,提升宗门战斗力量的同时,为宗门功德福仙遮风挡雨。”
“如果后面出事,引来圣人之怒,大罗福仙之罚,他们愿意以死谢罪!绝不牵连宗门。”
“呵。”苏牧一声轻笑。
听到这样的开头,后面的事也就不难猜。心中叹息一声,但还是耐心听下去。
齐明继续说:“宗门的业障修炼是有效的,不少卡在瓶颈的修士,都顺利突破,实力有了突飞猛进的提升。”
“在他们的帮助下,宗门成功在残酷的大劫中站稳脚跟。”
说到这。
齐明、南子彬齐齐羡慕地看向木青华。
倒不是羡慕木青华本人,而是羡慕拥有木青华的天南山,有这样一位气运之子坐镇,整个天南山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