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了解夏桀的性子,换了一个人准是往深处想了——毕竟对方肯定知道耀帝就在这个军营里,突如其来一封来历不明的信,却是递到蜀川王手中,若是皇帝提出要知道信中内容,萧初楼又该当如何呢?
拒绝的话,定然会引起耀帝的怀疑;但是反之,耀帝如果发现蜀川王竟然同西楚大王子如此熟稔……
——后果可想而知。
就因为短短一封信,无论如何处理都会引起君臣相疑,这招……当真绝妙!
不过萧王爷当然不会担心这个,真正让他在意的是——送这封信的人究竟是谁?
勾心斗角说来曲曲折折,在萧王爷的脑筋里不过一转眼的事,不过他相信夏桀并没有这个意思,至于魇皇教主那个老怪物就不一定了,然而这险恶的目的注定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的——
他们再如何神机妙算也不可能猜到这两位君与臣之间的真正的关系。
虽然表面看来耀帝陛下是生气了,不过萧初楼也很明白,他是绝对信任自己的,与其说他在生气,倒不如说是……
吃醋?
萧初楼似笑非笑地将信收进怀里,眨眨眼道:“放心罢,本王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被一封信就勾搭走了。”
此言一出,陛下果然立马窘迫得面红耳赤,然而他不敢看萧初楼,却是狠狠瞪了在一旁莫名其妙的常裴一眼。
突如其来的诡异杀气令后者惊恐地缩了缩脖子,再傻他也明白不该再呆下去了,顷刻便急急忙忙告了罪十万火急地冲了出去。
玄凌耀目送可怜的常裴出去,还没回头,惊觉自己一只耳朵被叼住。
萧初楼从背后环抱住他,湿热的舌头正放肆地刮弄他的耳廓。
“你又做什么!”耀帝陛下忍无可忍地努力抽回自己通红的耳朵,狠狠道,“你就不能正经一点?!”
可惜这招对某厚脸皮到不要脸的王爷来说,完全没用。
萧初楼揽着男人坐在宽椅上,双手一摊,毫不在意地笑笑:“我是很正经地在做情人之间该做的事情啊。”
玄凌耀深知再这么胡搅蛮缠下去,占上风的永远不会是自己,于是及时转换了话题道:“信上说了什么?”
这话说的萧初楼神色一僵,他缓缓靠到椅子靠背上,有些意兴阑珊道:“总之就是……以前的交情一笔勾销,从今晚后就是敌人了。”
他当然不会傻到告诉男人,其实西楚大王子正试图说服自己退出战争,甚至反叛到对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