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君沉默着,他不懂,为何要计较的如此分明?
谁都看得出,涵墨尘的紧张与在乎,那时他抱着昏迷的七月少渊,发疯一样喊着,救他。这个,叶君一辈子也指望不到。
难道这还不够?
“对二师兄来说,你很重要很重要!”
七月少渊只是微笑着摇首,转身走了。
其实很简单,他要的不是很重要,而是最重要。
只是那个人,还办不到。
其实在雪落尘源的崖上,能够看见山门的情形。这时候,涵墨尘就在那里站着,目光锁着那一抹玄衣,炙热而又冰凉。一直到无双堡的人下山,渐行渐远,再也看不见了。
那人淡淡的笑容,凉凉的指尖,时而弯起的,透着狡黠的眸子,再也,看不见了。
一想到这个,心里就好象被人揪着,痛得连呼吸都要窒了。
山上依旧下着雪,一片片冰冷的雪飘下来,模糊了视线。
雪山苍苍烟影中,一双白鸟破空而出,又背空而去,无声无息,很快消失无踪了。
夕阳渐渐落下,红霞如烟雾半虚渺。
涵墨尘叹口气,缓缓向莲湖走去。
他的灰衣套在身上,空空荡荡,一如这个山崖般寂寞。他慢慢走着,削瘦的脊背,在冰天雪地里,孤寂成一道影。
夕阳依旧落西山,
谋事在人,
成事在天。
归隐西山非吾意:
随波逐流,
随遇而安。
涵墨尘卷起裤脚,再次踏进冰冷刺骨的湖中。膝盖突然一阵刺痛,他苦笑着揉揉,还以为跪久了,已经麻木了。
原来,再麻木,也是会痛的。
“啪嗒”一下,一滴冰水溅上额头。他“咝”的一抽气,轻轻抚过额发下通红发乌的印。
雪还在下,天色灰蒙蒙的。涵墨尘轻轻叹了一声,大约是要下雨了。
那一天,两人困在密道里,他想尽一切办法,却挽回不了那人的心跳。
他甚至想,会不会就这样,一起死掉?
哈,要是可以就好了。
只是,最无奈,那人就这么埋骨荒山,而他却还活着,不如死了的活着。
那时的他双目赤红,就是与天夺人,也要那人活着!
青溟剑刺进冰壁的时候,他已用尽了当时恢复的一点功力,若非如此,怕是整座密道都要塌了。
那个时候,他把七月少渊紧紧护在怀里,生怕那金贵的公子哥儿被塌落的冰块擦破一点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