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最痛苦,莫过于此。
酒入愁肠难消磨,情之一字误人深。
沐子瑄缓缓站起来,背着身,道:“半个时辰到了罢…你…你走罢…”
许久,却不曾听到后面发出声音。
“你若再不走,我就要改变主意了…”
“七…”他忍不住回过身,蓦然大惊,“少渊——!”
七月少渊靠在墙壁上,已失去意识,衣摆和四肢竟微结薄冰…
华丽的青纱帐幔飘起,一道绘着蛇蝎纹饰的落地屏风淡淡印出两个颀长的人影。
沐子瑄手中把玩着那柄穹渊剑,道:“他还有多久才会醒?”
白启垂首道:“七月少渊内功深厚,应该不出半个时辰…”
沐子瑄点点头道:“你刚才说…这是假的?”
白启道:“王景崇传话回来,说是查到真的穹渊剑还在无双堡,这柄,恐怕是假的。”
“呵呵,真真假假,恐怕只有那个骗子才知道…”
“……教主?”白启不解,“无双堡那边…还要继续么?”
“…继续。”
“是。敢问教主,顾衡风,如何处置?”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抗命不尊,我决留不得他!”
白启合目,随即退下去了。
宽敞的房间里,孤零零摆着一张大床。周围有几个汤婆,热腾腾地冒着蒸汽。
渐渐苏醒的时候,七月少渊感到周身越来越热,温温暖暖像是人的体温,将体内的寒意渐渐退去。
不用睁开眼睛,他甚至可以感受到那道目光的炙热。
沐子瑄看着他沉静的侧脸,忽然间希望,他就这么一睡不醒…
炙热的目光忽然变得深沉的时候,七月少渊毫无征兆的睁开了双眼。
“原来沐兄有这样的癖好,喜欢半夜爬男人的床…”
似曾相识的话,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沐子瑄凑过去,挨地极近道:“你终于醒了…”
七月少渊眸光一沉,移开眼神,轻轻推开他起身坐起来,扫一眼衣衫完整侧卧在床的沐子瑄,又看看光溜溜的自己,道:“抱歉,我没有裸睡的习惯。”
“呵呵…”沐子瑄道,“同榻而眠都做过了,还怕肌肤相亲么…”
“子瑄,你是一头狼,但是,我却不是你的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