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卓忘微笑着看着他,记忆中似乎极少这么轻松开心的跟人聊天过,“我只想过一点安静的生活,到了这个地方如今一晃就是十多年,我觉得很安定,也很平静。”
公子七隐约觉得他话中有话,却也没有多问。
这个男人声音沉雅,丝毫瞧不出年逾四十,步履轻盈,呼吸吐纳间内息深沉,显然是个内家高手。
卓忘…忘却的忘。他要忘却的又是什么?
月光轻柔的洒在竹屋里,他们享受着这一刻难得的宁静。
每个人都有过去,而过去的滋味只有自己可以品尝。
眼盲了之后,听力和嗅觉变得非常敏感,公子七渐渐熟悉了环境,偶尔在卓忘离开采药之时,也能代替他帮人医病。
没有人希望自己是个百无一用之人,公子七也不例外。卓忘倒是有些惊异于他的医术,但也始终没问他师承何处。
村子里的人慢慢都熟悉了这个眼盲但温和尔雅的大夫,他和卓忘同住一起,又都医术高明,甚至连相貌都恍然觉得有些神似,这个性更是如出一辙,不知是谁提起当年卓忘初来此处,也是同公子七一样顺着水流被人救下,如此一来,有人笑言,说不定他们根本就是一家人。
否则,哪里这么相似?
而显然,公子七这个从天而降的大夫则比卓忘这个业余的技高一筹,村中许多疑难杂症,一经他的手,也和快有治愈的迹象。
一晃眼,他在这里也呆了大半个月了。
公子七刚刚起身磨药,老远就听见急匆匆的脚步声。
“阿七,阿七。”
晓雨和李堂是这里的常客,他俩总是形影不离,晓雨是个既大方又偶尔害羞的女孩,李堂则木讷很多。
公子七微笑道:“阿堂,你一个人?晓雨没和你一起?”
“呃…我瞒着她来找你的…”
公子七诧异道:“有事么?”
“唔…是这样…我…那个…”李堂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结巴半天才勉强说明白。
其实很简单,要他写一封信。
公子七失笑:“你要我帮你写一封情书给晓雨?”
李堂腾得脸红了,挠头道:“…公子你一看就是有学问的人…所以…我才找你帮忙来着。”
“这个么…”公子七停下手中的活,指尖敲了敲额头,嘴角勾起一点笑,道:“可是我从来没写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