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头嬴一皱眉,吃在嘴里肉瞬间仿佛就变得苦涩难咽,这阿是怎么回事,一个月就急着走。
寡人就如此不值得你留念吗?
它干脆也不吃了,跳开两步,在窗外仰头看月亮,一副孤单寂寞无人理睬的模样。
严江翻到窗台上,坐在它身边,伸手指戳了一下陛下,微笑道:“我素来独往独行,却独留陛下常伴我身,任你招唤,您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陛下没有回答,严江戳了他一下,它啪嗒一声,从窗户上掉下来,吓得严江急忙接住。
别一边,一位王者在榻上睁开眼眸,将双手放在脑后,陷入思考。
他想……
不,暂时不能想。
没摸清阿江底线之前,不能乱来,他并不想伟业未成中道崩殂,他们彼此,还需要一点契机。
所以,要如何将他留下?
第102章预谋
秦王政从不是个轻易服输之人,略作沉思后,他便有了主意。
次日朝会之后,他招来少府墨者数位首领,先是训斥了一番他们最近忙于细枝末结,不关心家国大事,然后话锋一转,说上卿严江才华横竖都溢,你他们平日无事时多去请教严卿,不要任英才闲置,这才是为国之道。
一众墨者先是被骂得心惊胆战,然后渐渐觉得不对,怕英才闲置您给他找事做啊,怎么拿我们这些无辜群众当排头兵?
当然,心中再是诽谤,墨者们也不敢多言一句,只是恭恭敬敬地称是,赞大王英明,一定按您说的做。
秦王这才满意地挥手,让他们退下。
才一出宫,如今的秦墨矩子相里平就逮住了儿子:“阿云,你与严上卿最是相熟,可是陛下这是何意?”
相里云这一两年上山下乡地建水车磨坊,见识了无数人政变故,闻言咂摸了一下,左右看之,才低声道:“我觉着,王上此意,不在于讨教!”
“哦,你细细说来。”诸墨皆上前细听。
“严上卿生性不羁,爱游历诸国,你们想想,自王上九年亲政,他从西方归来至今,已有近五年,在秦国的时间,却仅有一年零四个月,其它时刻,皆在秦之外,王上却恩宠如旧——”相里云拖长了语调,非常肯定地道,“前些日子我看他又补了大批香料茶叶,若所料不错,他必是又要出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