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地,秦嬗眼中涌出热意,“驸马,”她哽咽着问:“你喜欢我吗?”
孟淮抬眸,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二人就这么望着,似乎能看到彼此内心真正的想法,似乎能看到天荒地老。
“…喜,喜欢。”喉结滑动,孟淮吞咽了一下。
秦嬗胸口一疼,她收回手,低头放下袖子,“驸马,说谎可不是个好习惯。”
孟淮也收回手,静静地听秦嬗说道:“你我都清楚,我们联姻,是各取所需。所以我不强求驸马能喜欢我。但我有约法三章,驸马必须遵守。”
“我知道了。”孟淮抬手,请秦嬗继续说。到了此时此刻,他也想知道秦嬗与自己成婚,到底想所需的是什么。
“第一条,”秦嬗道:“第一条,驸马要永远服从我,不能违逆。”
“是。”孟淮点头。
这是肯定的,做了皇家的女婿,孟淮早有此觉悟。
“第二条,驸马要永远保护我。”
“是。”这是自然,亦是做丈夫的基本。
已经两条了,孟淮还没有听到实质性的要求,有些奇怪,最后一条,他有些走神,没听清秦嬗说了什么。
他有些尴尬,抱歉道:“公主能否再说一遍?”
“第三条,”秦嬗重复道:“驸马要永远陪着我,不能离开我。”
“……”
片刻静谧,孟淮呆坐房中,这不是政治同盟该谈的条件,也不是上位者该有的要求,听起来不过是一个女子对丈夫最简单的期盼。
“驸马,”秦嬗打断他的思绪,“很难做到吗?”
难或不难,孟淮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面对秦嬗,他越发搞不清楚了,这个公主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说公主无所图,可她处心积虑要促成这幢婚事;说公主有所图,她想要的又是如此单纯。
孟淮到底年少,九曲心肠还未长全,病弱的体内少的是筹谋算计,多的是一腔热血,百般思索既然无用,他便不再思索。
秦嬗在对面等着他的答案,孟淮当下抛开所有,从心回答:“公主所求的,都是我身为丈夫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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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嬗求什么?
她求的是一个爱她的人,一个真正关心她,不带任何利益纠葛的人。
前世,秦嬗短短一生的轨迹都被人设计。从出生到死亡,她是被母亲厌恶的意外,是被父亲放弃的棋子,是被丈夫背叛的多余,是被人哄骗的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