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程安半靠在季家大门对面的花坛上,手上夹着支烟,烟头燃着惺忪火光,他指尖的烟雾都被夜风吹散。
思绪也被凉丝丝的夜风吹得七零八落。
当晚回忆起往事的何止季老爷子。
还有他。
其实仔细想想,他当初确实做得不合规矩,贸贸然闯进季家,在老爷子面前说那么些话,太狂太自我。
可要再来一次,他还是这么做。
人生总有一次向命运投降。
他在遇到朝夕的那一刻,就得知道他活该有这么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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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朝夕吃了早餐之后才去上班的。
老爷子看到她还在家,开心的多喝了一碗粥,在她走的时候还跟个小孩儿似的眼巴巴地盯着她“什么时候还回来看我?”
话音刚落,家里的电话就响起,阿姨接着电话,低声说“是君菱。”
老爷子嘴角的笑霎时僵住。
他仔细打量朝夕的脸色,她笑意如常,“她估计是想您了,您接她电话吧,我就先去上班了。”
说完,她就离开季家了。
身后的季老爷子,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叹气。
“电话……”
“说我在外面散步。”老爷子漠然极了。
朝夕一出门,就看到了停在门对面的车。
驾驶座的车窗降了下来。
陆程安“我送你?”
“我车还在那边停着。”
又被拒绝了。
他无奈挑眉。
却听到她说“你送我过去吧,我懒得走这几步。”
态度转变的太快,导致陆程安都有一瞬间的没反应过来。
也不过两百米不到的距离,陆程安硬生生的开了两分钟。
沈放和梁亦封在一辆车里,远远地看到前面开的跟蜗牛似的车,咋舌道“三哥,你说二哥怎么回事儿?平常看着比谁都理智比谁都冷静,就连大哥有时候在他面前都自愧不如,就这么一个人——”
“——就这么一个人,怎么到了朝夕面前就这么窝囊?”
“一悍马给他开出了老年人专用代步车的感觉。”
沈放的吐槽向来都直戳靶心。
梁亦封揉了揉眉,他对别人的事不太上心,只说“废话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