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仅仅烧几个洞远远不够,最好能烧得千疮百孔,像用旧了丝瓜瓤子一样,都是洞!
张红玉望着宴宴的身影,嘴巴蠕动不止,恶毒地发动着最大功率的诅咒,忽然想到什么,偷偷去看陈鹏举。
陈鹏举站在一边,见宴宴漂亮得像一只紫色的精灵,背影活泼灵动,一时竟然呆了。
张红玉看见陈鹏举呆头鹅一样望着宴宴,心下不喜,走近陈鹏举,冷哼一声,低声骂道:“一个小哥儿,不能生育,得意什么?一点礼貌都没有,毫无教养!”
她声音控制得极好,别人正笑着互相拜年打招呼,没空理她,只有陈鹏举正在发呆,刚好听见了这句话。
他身子一震,回头狐疑地望了张红玉一眼:宴宴额头的孕痣又红又亮,漂亮极了,怎么可能不会生育?
张红玉见他已经起疑,心里得意地狞笑一声,靠近陈鹏举,小声道:“秀才哥,你第一次来,还不知道吧?,别看张鸣宴额头孕痣长得鲜亮,但他小时候受过伤,伤了肚子,不能生育。”
说着,靠近陈鹏举,冲他猛眨眼睛,释放着自己无边的魅力,恨不得勾得陈鹏举把她扑倒在地,小声笑道:“这是我大娘一家人的心头疼,你可别说出来。
说一个字我大娘就会翻脸。
他们隐瞒得极紧,外人不知道的。
因为我是他堂姐,和他是一家人,才知道的。
我大娘就想骗哪个不长眼的二百五能稀里糊涂的娶了张鸣宴回去。
秀才哥
她也不想想,一个小哥儿,不能生育,谁会要他啊,娶回家做祖宗吗?”
陈鹏举望望张红玉,又看看宴宴灵动的背影。
宴宴已经跑到前面去了,背对着他们,头一点一点地在逗小宝玩,油黑的大辫子上的头巾像一只花蝴蝶似的,扑扇扑扇地直往人眼睛里钻,陈鹏举看呆了,像听没听见张红玉的话似的,没什么反应。
这时大家都说笑着往堂屋走,只剩下他们两个落在后面,张红玉紧挨着他低声细语,也没引起别人的注意。
张红玉暗暗赞叹自己有急智,顷刻之间竟然能编出这么一番天衣无缝的好话来。
她得意地望了陈鹏举一眼,见他迷迷瞪瞪的样子,心里暗恨他迟钝,又觉得只怕是自己说得太委婉,他没明白过来,特意走近一点道:
“秀才哥,你是读书人,你来评评理,我大娘和张鸣宴这不是骗人吗?哎呀,他们这不只是骗人,是害人!把一个不能生育的哥儿当做正常人嫁出去,要害人绝后啊!啧啧,良心太坏了!”
她正说得起劲,没听见陈鹏举吱声,望了一眼陈鹏举,见他板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红玉心里一咯噔,她并不知道陈鹏举今天跟着赵仁一起来大娘家做什么,她只是本能的防着宴宴,本能的见人就说宴宴的坏话,并且今天陈鹏举多次盯着宴宴看,引起了她的警惕,她更要防患于未然了。
但陈鹏举对她的话好像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可别弄巧成拙,让人家以为自己是个长舌妇!